那人臉色白了白:「是胡老大跟人逗樂!就是……就是跟不見的那個女人。」
張軍頭終於是勃然大怒:「這是胡老大把人帶跑了!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昨天晚上凡是摻合調戲之事的人,一人領罰十軍棍,先打五棍,另外五棍記著。」
昨天還笑得張狂的漢子們頓時傻眼,紛紛叫屈:「這是胡老大做的事,我們又沒有動手!」
「對呀!胡老大帶人跑了,你們去找他就是,我們可是老老實實待著!」
內心中,張軍頭並不在意胡老大的去留,即便是流民的頭,也只是一個流民而已。
自己身邊如今只有三十人,要想在規定時間裡完工,就必須把這些流民管得服服帖帖。
很快,昨天晚上圍觀鬨笑的幾人被按住打了五棍。
聽起來不多,可軍棍比不得尋常,這五棍打得幾人慘叫連連,褲洇血跡,再想到還有五棍記著,頓時所有人都心生懼意。
第二日所有任務加倍,累得這些流民叫苦不迭。
張軍頭暗中也派人查胡老大去向。
因為當夜又是暴雨,村外那條水溝跑過山洪水之後,什麼痕跡都沒有。
春鳳留下的窩棚也簡單翻找一下,除去一張破席,就是一個缺口的砂鍋,自然沒有什麼線索。
山上的情況也查過。
他們找到趙力的炭棚,這裡也被燒過,見到的依然是垮塌的窩棚,殘剩下的幾根黝黑木樑木柱,再被雨水沖刷過。
而另外一條通往山上路被塌方毀了,上面已經長出青草,顯示一直無人行走,那也就意味著山上無人。
山火燒過的林子如同癩疤,一眼就能望到頭,也不像能藏土匪的樣子。
如此看來,的確是胡老大帶人逃了。
那些到山上查看的軍士,渾然不知有兩雙眼睛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觀察了幾天,知道軍士不再查看,小滿和徐二瑞才回崖。
這件事自然就這樣草草了結,很快就被張軍頭拋在腦後。
因為上面已經開始催促醫棚修建進程,過不了多久,傷員和醫官們就要來了。
此時的山上,卻是一派繁忙輕鬆!
只是多了一個春鳳,就仿佛重新回到春暖花開時,小滿家人人帶笑,走路腳下都帶著風。
春鳳不是能閒著的,休息一晚馬上接下小滿爺趕雀兒的活。
而且也不要人幫忙,自己就把徐大柱從陰冷的屋裡背出來,帶到梯田邊上陪自己。
樹林邊,小滿爺原本臨時搭起守雀兒的窩棚被鋪上鬆軟的乾草樹枝,徐大柱就這樣躺在裡面,看著小媳婦在田埂上跑來跑去。
等到春鳳回來,他就把清涼的山泉水遞過來,再給她小媳婦扇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