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小野豬還是蒙的,呆呆傻傻被江枝抱著檢查身體。
其實小野豬不光是嚇傻不敢跑,它腿上還有傷,看樣子是摔傷的,一條後腿蜷縮著直發抖。
江枝摸過,沒傷著骨頭,但還是傷著筋,於是找來藥草搗爛敷上。
小滿爺也聽說撿到小野豬,過來看過,見還是渾身細毛帶花的小豬,道:「這小豬崽恐怕還沒斷奶,就是要養也養不活,還是早些給個痛快。」
江枝推測,這就是前晚抓大野豬時分散的小豬崽。
自己已經殺了它老爹大舅,現在缸里罐里都裝滿了,也不缺吃它這一口肉,還是暫時給它留條性命!
「就這樣吧!先餵糊糊,能活就活,不能活也是它的命!」
江枝的善心還是有限度的,這傢伙長大也是一個結局。
就好像消防員救鴨棚起火,讓小鴨子們從烤鴨變成准烤鴨,從死刑變成死緩,推遲上桌時間而已。
糊糊倒是有現成的,巧雲雖然不解婆婆為啥要餵野豬,還是從鍋里盛出一勺菜糊糊。
江枝用水兌成稀湯水放到小野豬嘴邊。
小野豬哼哼不吃,它還是在吃奶的小寶寶,除了吮吸動作,不會舔食,轉來轉去只想咬江枝的衣角。
吃不了現在就得死,沒辦法,江枝只能用手將糊糊抹在小野豬的嘴巴上。
餓了兩天的小野豬感覺到水濕,可又不見熟悉的奶嘴,急得四下亂找嗷嗷叫,差點蹬翻裝糊糊的小木盆,氣得江枝一把掌呼在它頭上,罵道:「笨豬,你張嘴吃啊!」
小野豬吃疼,張嘴就嚎,沒想到江枝手上帶起的湯水拍在臉上,順著毛就流進入嘴巴。
咂咂嘴,雖然感覺怪怪的,還是有點奶水的感覺……
於是,快餓死的小野豬開始瘋狂去拱江枝的手,在它的小腦袋中只知道這奶水是手給的。
於是,江枝哭笑不得,只能一巴掌一巴掌的「餵」,呼得小野豬滿臉滿腦袋都是糊糊。
折騰得差不多後,小野豬終於學會自己吃糊糊,它也終於給自己混了一個名字:「五花」。
現在是帶著條紋的小花豬,以後就是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吃飽喝足,腦袋差點被扇腫的小五花拖著傷腿,在屋角找到一處陰涼地躺下就呼呼大睡。
這兩天裡它又困又累又害怕,家破豬亡的小可憐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
江枝怕蛇沒有去棉花地,徐二瑞和小滿帶著鋤頭去了。
兩人回來時只帶回綻開的棉桃,說沒有見到大蟒蛇。
想來受驚已經躲起來消食。
這次江枝遇蛇讓所有人都小心起來。
前幾個月這片區域因為山火,燒死大部分過冬的蛇,基本上沒有遇上過。
可時間過去這樣久,難免有其他地方的蛇會跟著兔子老鼠鳥類遷入,以後走路就需要小心了。
尤其是那條能吃下小野豬的大蛇,成人還好一些,對小孩子就有很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