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要自己上山去找藥,許安也怒了:「我是郎中,不是藥農,只認得拿到醫館的藥材,不認得山上的藥材。」
張軍頭臉憋得通紅,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藥就是藥,還分什麼地方?你一個郎中還會認不得藥?」
許東鄙視的看他一眼:行伍軍漢見識短,真是秀才遇到兵。
自己花了十幾年時間讀醫書,學醫理,能辨識藥店的常用藥材,就已經是合格的醫者,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挖藥。
再說,挖藥又髒又累還危險,本就不該醫者做。
「藥分上下,醫者為尊!」
張什長簡直都要氣瘋了,現在什麼情況了,還分醫藥尊卑,自己只知道人命要緊。
心裡一急,張什長抬手就掐了許東的脖子,咬牙道:「許東,你現在也是接了軍令的,要是這些傷患出了事,你我都要被砍頭。
你不想活了我還想活,我還要拿軍餉回去養活妻兒老小,你要是不去找藥,我就掐死你。」
他是軍漢,手中力道也大,一下就掐得許東臉色發白,推不開只能一個勁的使勁拍打張軍頭:「放手,放手,你這個莽夫!」
張軍頭鬆手,許東激烈咳嗽幾聲,知道惹怒這個莽漢,自己要吃苦頭,還是得把這個悍貨誆住:「張軍頭,你別急,聽我把話說完!」
「說!」張軍頭氣急敗壞。
許東道:「你以為城裡的醫館都是自己製藥?」
張軍頭一瞪眼:「難道不是?」
許東面露鄙夷:「醫館就是醫館,不是藥鋪。
我是郎中,每天開方看病都忙不過來,哪裡有空時間處理藥材。
再說,這裡還有患者,我去挖藥,誰來管他們,要是出事你可擔得起這重責?」
張軍頭嘴巴動了動,撓撓頭,好像許東的確是不能隨便離開。
許東繼續道:「我雖然沒有上山挖過藥,藥經本草也是熟背在心,自然也識藥。
你讓那些流民雜工上山去找,他們找回來,我就能認出對錯!」
「就這樣?」
張軍頭感覺許東說得有理,可又覺得哪裡不對。
現在他已經沒空去琢磨許東為啥說自己山上的藥不認得,藥櫃裡的藥就認得,這兩者有何關係。
好在許東說認得藥,那就讓流民找來便是。
其實這一點許東說的是實話。
植物千奇百怪,生長環境不一樣,形態不一樣,而且藥品在交給患者之前,還需要炮製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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