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認識,反正是人家感謝我送的。其實啊!嘿嘿,也太簡單了!」徐二瑞一邊吃麵,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清楚。
原來,他第一天去醫棚幫忙打炕,當時需要找黃泥和石頭,還要去砍一些蘆葦編簾杆,就帶著幾個雜工去村外挖。
徐二瑞在村里長大,對哪裡有好黃泥最清楚,這一走就有點遠。
土石還沒有找好,就看見一輛帶著護衛的馬車停在官道上,好像是出了什麼事。
徐二瑞和雜工沒有靠過來,只看見一個中年男人下車,蹲在路邊抱腹嘔吐,一旁有女子端水伺候。
見是有人生病,雜工高聲說村裡有醫棚,可以去找許醫官看病。
可馬車裡的人卻說要趕路,不方便進村,驅車就想走,還問平川縣城有多遠。
徐家村到縣城好幾十里,距離最近的只有十幾里外的梨花鎮,那裡雖然經歷過流匪,裡面還有店鋪。
看著馬車就這樣急沖衝要趕路,徐二瑞忍不住說了一句:「你們可以采草藥救急,泥鰍串就能治腹痛嘔吐,還不用煎熬,邊吃邊趕路,不耽擱你的事。」
他這一句聲音不大,還是讓車裡人聽到了。
那男人探頭,有些氣虛道:「小伙子,你知道那什麼草藥?」
他在路上喝了冷茶,一陣陣腹痛如絞,想吐又吐不出來。
若時間充足,還能在沿途醫棚煎藥休息一段時間,可現在是急需回城,只能忍痛趕路。
徐二瑞這才看清楚,這人晃眼看像中年人,其實也有六十年紀,只是身型魁梧被他誤認了。
「知道的,我們自己也吃!」徐二瑞老實道,隨手就在道邊拔了一根草。
那老者微微蹙眉:「這是馬蘭!不是你說的泥鰍串!」
徐二瑞幾下扒光根莖上的泥,又刮乾淨黑色表皮就咬了一口:「你說的馬蘭是它,泥鰍串也是它。老人家不是本地人?」
「老人家?」
那老者笑了笑,沒有回答自己是不是本地人,只讓護衛也拔來幾棵泥鰍串:「馬蘭頭是一道好菜,沒想到根可以做藥,小伙子,受教了!蘭芝,給他打賞!」
「娘,巧雲,這銀耳釘就是那個婢女姐姐給的!」
徐二瑞把這事已經給巧雲解釋過,巧雲不信說幾句話就送東西,還認為他是跟那個「蘭芝」有關係。
現在娘回家來,徐二瑞就又講一次。
江枝自然相信這種事,那銀耳釘非常小,在能帶護衛,坐馬車的有錢人眼中算不得什麼,人家打賞也是習慣。
她道:「你說那老人家說話不是我們這裡的,穿的也很好?」
徐二瑞使勁點頭:「是啊,他說話和我們不一樣,只能勉強聽懂。娘,你以前說過泥鰍串又叫馬蘭,他怎麼也知道的?」
江枝道:「這位老人不是我們這的,大概他們就是馬蘭。」
既然是別人打賞,江枝就讓巧雲把耳釘收下。
得到婆婆允許,巧雲喜滋滋拿著布包進房,找地方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