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暴雨,泥地里淹出不少蚯蚓貼近地皮,把小雞胸脯上的食嗉漲得歪到一邊還不停,把江枝都逗樂了。
這邊江枝跟桃兒娘還沒拉扯幾句話,就聽到隔壁秦氏又在高聲喊著:「蓮花,死女子死哪裡去了,還不快來搬草捆,你想累死我啊!」
江枝挑挑眉,轉頭問桃兒娘:「秦氏還天天欺你們?」
桃兒娘搖頭:「沒有,自從那次被村長你打過,她沒再找事,只是天天跟她家蓮花磕磕絆絆的不氣順。」
「這次窩棚塌半間,恐怕脾氣又不好了。」
江枝也無語,這秦氏就像是一個長刺的毫豬,不是跟外面的人生事,就是跟兒媳較真。
大半天過去了,此時秦氏家裡還沒有打整好。
塌下來的草頂才清理乾淨,鍋碗瓢盆也堆放在一邊。
徐根慶撐著一根木棒,想重新搭好架子,再把草帘子蓋上去。
這帘子還是徐根生給他的,搭上去再加油布,勉強可以讓晚上有遮擋的地方。
秦氏從自家窩棚里抱出被褥,羨慕的看向旁邊田家窩棚。
她已經很多次羨慕了。
家裡有一個得力的男人就是不一樣,可惜自己那個死鬼……唉!
蓮花抱著一捆竹杆從土坎下回來。
秦氏一看,又開始埋怨:「你說你拿這樣這麼短的竹杆能幹啥……」
徐根慶打斷秦氏的話:「娘,是我讓蓮花拿的,現在拼接一下也能用。」
「拼接……哎,那能結實?你做事就是不行。」秦氏又開始發愁。
蓮花抱著竹竿到徐根慶身邊,瞟一眼秦氏小聲道:「娘這是怎麼了?」
徐根慶皺著眉:「還能怎樣,就眼紅別人的窩棚好唄!」
他也被自己的娘念得腦袋疼,說自己比不上江嬸子,比不上田貴,就連已經在外面定居的同父異母大哥也不如。
徐根慶也不知道,娘為啥對自己這個親兒這樣苛刻。
可他這句話不小心被秦氏聽到了!
緊接著,江枝就聽到一通大鬧。
秦氏指著徐根慶和蓮花,氣急敗壞道:「你們兩個要是有點能耐,就比別人強,也不會現在連修房都沒有人來幫忙。」
徐根慶黑著臉:「你自己做的啥事,臉丟盡了還想別人來幫忙,別人恐怕都笑死了。」
秦氏氣得跳腳:「你們要是能幹,我、我犯得著去討要小孩子那些錢,還挨江婆子的打……」
「是啊,你現在還有精神蹦躂,就是打得輕了!」江枝在後面輕飄飄接了一句。
「誰?」
秦氏氣勢洶洶轉,一眼看見江枝,就仿佛雞被人捏住脖子,頓時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