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的房子跟夯土牆不同,不需要很多人,目前就只有田家和徐根有、徐根生在幹活。
細雨中,忙碌一個月的徐家村終於冷清下來,而外面的驛站卻正修得如火如荼。
趙書吏坐在避雨的棚子裡,黑著臉聽下面各處報上來的進度。
徭役已經過去一月,可該修的路段才完成一半。
而規劃好二十間房的驛站砌好牆,現在正天天加班蓋屋頂,裡面的設施一樣沒有完成。
「月底不能完工,你們就在這裡過年!」
趙書吏怒吼:「你們看看徐家村的房子都修起十幾棟了,就你們啥事沒有做成!」
幾個工頭被罵得狗血淋頭,可又不敢吭聲。
等趙書吏走開,其中一人才啐一口低聲罵道:「就這一點粥比七月半的水飯還稀,吃一碗一泡尿就沒了,能幹啥活!」
其他幾個工頭嘻嘻笑:「有得吃就不錯了,還挑啥干稀。」
「是啊!以前你啃一個月長了霉的干餅子,餓慌了半夜起來吃干豬草也一樣過了,現在至少是新鮮又滾燙的。」
按以前的方法,服徭役是不管飯的,每個人干半月就回家,換人再來,或者交錢代工。
現在章縣令說管飯,民工們自然滿心歡喜。
這可比以前好太多了,不僅省了代工銀子,家裡還省了口糧,紛紛來幹活。
只是活計重,飯太稀,餓得快,拖拖拉拉的做不動,耗著時間等回家。
在這待一月,知道徐家村修房雖然不管飯,但主家還是要燒茶水,再煮一鍋耙紅薯讓幹活的人中途吃。
服徭役就啥也沒有。
尤其是現在冬雨一下,不光是幹活的地方到處濕漉漉,就連住人的窩棚里,衣服被褥也同樣濕。
又冷又餓,日子不好過!
民工的大灶邊,吃飯的人已經排好隊。
看著伙夫給每個人的碗裡盛上一半是清水,一半是菜葉,幾顆米,再加上兩坨雞蛋大紅薯的稀飯,最後再拿一個黑面雜糧餅時,每個人的臉都是神情複雜。
有人敲著碗唱:「走進灶屋門,稀飯一大盆,邊邊起波浪,中間淹死人。
一吹一個浪,一喝一個凼,不吃要餓,吃下去又脹。」
他的話引來哄堂大笑,旁邊有人湊趣:「米放一捧,水舀一桶,褲帶要扯爛,雀兒都屙腫!」
這一次笑的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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