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小滿哥說過,在吃穿用度上,家裡沒有虧著他,徐家村人都知道。」
作為一個曾經需要處處讓人的二房孩子,田桃對忍讓真是深惡痛絕。
小滿哥還說以前小天比二瑞哥吃得好。
家裡有什麼好東西,爺爺奶奶也只給那個小天,二瑞哥得讓著。
不說二瑞哥才是親孫,都是孩子憑什麼要讓著?
而且小滿哥差點被當成那個小天丟命,現在師傅還被指責,這天底下究竟有沒有公道可言。
她說著就跪下來,對章縣令咚咚磕頭:「縣令老爺,我師傅辛苦養大的不是徐家孩子,小天不是徐家血脈!」
「桃兒,我要打死你,什麼話都敢說!這事怎麼能隨便說出來的。」
江枝正愁怎麼才能說出實話而不突兀,田桃神來一句就自然了。
她心裡歡喜,卻面上大驚,厲聲喝住田桃。
口中說要打人,她也沒有動。
此時江胖子果然驚住了:「你說什麼?江村長,讓你的徒弟把話說完!」
這樣大的事,怎麼沒有聽小天說起,只聽他說寄養時受磋磨。
章縣令眉頭緊皺:「這就是青泉灣藥坊兇案的真正原因吧!」
徐家村發生命案才過去三月,他調查出的事情自然還記得,那個去青泉灣動手的兇徒在梨花鎮就問過「小天」這個名字。
只是當時把小滿誤認為是「小天」了。
話說到這,見兩人開始問起身世,江枝才深深嘆息一聲:「這話本不該我這個當舅母的來說,無論怎樣,小天都是小姑送回來的孩子,我們也當成親侄兒在養,可是……之後的事章縣令也知道,真是一場家醜!」
江胖子沒有再笑,他的關注點已經從舅母虐待孩子轉到身世上!
他沉聲道:「江村長還是說說,聶繁天為什麼不是徐家血脈?」
江枝苦笑:「這裡的事我可說不清楚,我那小姑抱回來就說了一句:把孩子當畜生養,別讓他死了就行。
我們也只當她是故意說來讓人可憐,可幾個月前找到小姑才感覺有點蹊蹺。
小天也是一個苦命的,誰是他的父母,還得他自己去找。
我一個農婦只知道種地餵豬,不懂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之前只是問一句小天是誰的孩子,就招來大刀片子差點砍在脖子上,小滿丟了半條命回來。
要是我家繼續查,恐怕見不到明天太陽。」
章縣令道:「之前的事的確查到一點線索,但嫌犯在錦城府,本官已經發了公函請協查,尚無回信,如今案子還在調查中。」
這種時隔十八年的案子,又在證據缺失的情況下想異地查案,肯定需要很長時間,現在自然沒有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