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繁天語氣不好:「看過,他們不認得了!」
此時桌上就放著那殘缺不全的一片繡片。
大概是江枝那張淳樸農婦的臉讓人覺得可信,聶老爺子經商多年還是有眼力,見這婦人不似作假,於是道:「你讓人給我鬆了繩子,我再仔細看看。」
能好好說話就是好事,不用江枝開口,聶繁天馬上就給兩個老人鬆了綁繩。
看著手腕上勒出來的紅痕,江枝暗道:這外孫給外公的見面禮還很特別,一來就是開門紅。
聶老爺子把被面的繡片又仔細看過,搖頭道:「我聶家經營布莊,要給獨女準備嫁妝自然是綾羅綢緞,繡娘也是精挑細選。
這山布雖然精細,還沒有用來做百子千孫被的道理,這讓我聶家布莊的臉往哪裡放。」
「年輕人,你真的認錯人了!」老爺子說得委婉,顯然不想再激怒聶繁天,再把自己綁起來。
聶繁天臉越發陰沉,江枝還不死心:「老爺子,這繡品萬一不是繡娘繡的,而是外人送的禮物呢!」
「不可能,我布莊……」
「能不能讓我再看看?」旁邊,精神不佳的老夫人開口道。
江枝心裡升起希望,把繡片遞給她,當娘的可能要細心些,會認出這繡片的不同。
可是,老夫人仔細看過也搖頭:「我女兒的喜被是繡娘做的,不會是這粗針……」
她說到一半卻又停住,像是陷入回憶喃喃道:「成親前,茵姐兒曾經說過,她喜歡那些山民繡的山娃子,挑擔提籃,就像看見寶林小時候在幹活!」
老夫人的話引起聶老爺子的回憶:「茵姐兒說婚禮從簡,怕是女婿上門會有損顏面,就用了杜寶林老家送來的喜被!」
話,說到這裡就停住,兩個老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聶老爺子捏住繡品的手微微顫抖,他看向聶繁天,聲音嚴厲道:「是我親自去平川縣,把金櫻從她娘身邊抱回錦城,一天沒有離開過,你是從哪裡得到這繡片,想冒充我外孫。」
他接受了這繡片有可能是女兒遺物之事,但不能相信聶繁天是自己親孫子。
十九年了,他永遠忘不了自己得到消息後,只用兩天就奔到平川縣。
可見到的是已經入棺的女兒,還有那個軟軟,哭得聲音嘶啞的小女娃。
那時候聶老爺子也才四十歲就一夜白頭,妻子直接昏厥過去,大病一場,養了半年才好轉,從那以後湯藥不斷。
幸好女婿體貼自己痛失愛女,答應把孫女留在身邊以盡孝心才熬過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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