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娘見女兒不向著自己,她也氣:「你別忘了,你嫁給徐根慶還是你冬娟姐保的媒。
現在你過得越好,還越該感謝人家,你要多聽她的話,人家總不會害你。」
不管娘倆怎麼鬧,打架吵架的幾個人都被帶到徐家學堂。
徐根慶也被人喊回來了,他曠工要被扣錢。
此時,上學的孩子、村里所有人都被學堂里掛的連續銅鐘聲聚集過來。
江枝坐在學堂的屋檐下,頭頂就是章縣令寫的「青泉學堂」,在她旁邊是捧著一捆黃荊條子的馬關。
秦氏、徐冬娟、蓮花娘全部跪在冰涼的地上。
蓮花有孕沒有跪,但也站在一邊,知道江嬸子要動刑,此時她的眼淚都出來了。
既氣自家娘聽別人挑撥,又心疼自家娘上門做客也不安分,打著肯定疼死。
江枝要打人,喜歡把道理掰扯清楚,殺人還得誅心。
此時她先對秦氏一板一眼道:「徐家村的規矩不許罵人打架,秦菱,你說你今天在幹啥?」
秦氏跪在地上,指著蓮花娘道:「我這親家母在徐家村住了三次,每次來都在問我掙了多少錢,現在又說我一把年紀還嫁人是啥意思。
我嫁人掙錢跟她啥關係,就是徐冬娟挑撥她這個傻瓜來的。」
蓮花娘此時又羞又惱,自覺是徐家貴客卻跪在地上,聽到秦氏說自己,她立即開始抹眼淚反駁:「我只是問一句話,你就瞪起眼睛罵人,可憐我的女兒啊,從嫁進徐家就被這個惡婆婆磋磨!」
秦氏立即瞪眼:「誰磋磨了,你又在胡說!」
跟徐冬娟打架,秦氏是墊底的。
要跟蓮花娘這個白蓮花鬥嘴,秦氏其實又是吃虧的那個。
一文一武,秦氏都被徐冬娟拿捏得死死的。
江枝抽出一根黃荊條敲在旁邊桌上:「閉嘴,我問著誰,誰再說話!」
學堂中頓時鴉雀無聲,在場人中除去田家小四和妮妮、彩霞,基本上都是見過江村長動刑。
第一次是秦氏,第二次是王小菊和徐根寶,那是真打呀!
當然在村里真打也就打了,挨打算是最輕的。
要是村里不打更麻煩,那就是送官府、被驅逐。
徐長壽和想偷蚊香技術的吳家父子沒打,那可差不多直接送到地獄一層。
江枝不管村人的臉色,直接問徐冬娟:「你說,你故意挑撥這兩人關係是什麼目的?想好了說,我不是傻子,別想編著謊話騙我!騙人是要挨打的。」
徐冬娟已經看見那一捆精挑細選過的黃荊條,可她不怕。
從小到大,秦氏頂著貪吃刻薄的名聲,自己隨便怎麼說都有人信。
最後都要被一句秦氏長輩該讓小輩收場,哪怕現在換了村長也一樣,反正還是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