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到時,幾個小孩子已經爬上窗戶,攀著窗木條上往裡瞧,嘴裡喊著:「打娘婆,打娘婆!」
劉氏撿起土塊丟過去:「小鬼蛋子些,還不快走。」
孩子們嬉笑著一鬨而散,其中就有她的小孫子磊娃和妮妮。
房門鎖著,劉氏只能也到窗戶邊,隔著窗戶喊:「冬娟,冬娟!」
徐冬娟倒在稻草堆里,只感覺自己渾身難受,心裡更難受。
那些孩子在喊什麼:打娘婆?自己的名聲怎麼突然就成這樣的,回娘家還被關起來,也沒有誰幫忙說一句話。
真是人走茶涼,要是自家弟弟在村里,又是另外一副嘴臉了。
她正暗自神傷時,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抬頭就看見劉氏,頓時悲從中來:「劉嬸子,劉嬸子,還是你才心疼我啊!」
她一邊悲悲切切的喊著,一邊艱難從草堆里爬起來,踉蹌到了窗邊,拉著劉氏的手哭得眼淚直流。
以前還是三分傷七分裝,現在是貨真價實的痛哭。
劉氏也被她惹哭,抹著眼淚道:「你說你是不是傻,回來就回來,你跟秦氏吵啥,那才是你娘家。」
徐冬娟一口氣憋在心裡:「她哪裡配當我娘!」
這就是她一直跟秦氏不合的原因,看不起又傻又土的山裡人。
不過她的這些小心思劉氏沒有聽出來,只沉下臉:「你說的啥傻話,什麼配不上你,那是你爹娶的媳婦,就是你娘!
以前我就跟你說過,要想娘家好,就別跟後娘吵架,一家人吃不敗喝不敗,是吵敗的,你就是聽不進去。」
徐冬娟此時兩條大腿正火辣辣的疼,可不想再聽劉氏教訓自己,她裝出可憐樣:「嬸子,我知道了,你把門打開放我出去,我以後不再跟娘吵架。」
這個娘她是咬著後槽牙喊的。
自己現在就走,可不能讓夫家來接,以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劉氏看看門上的鎖:「是你江嬸子鎖的?」
徐冬娟點頭:「江嬸子都不聽我解釋,她不光打了我,還把我關起來,好嬸子,你最是心善,現在我知道錯了,就把門打開吧!」
劉氏低頭想了想:「我去找你江嬸子拿鑰匙。」
徐冬娟大驚:「嬸子,你用石頭砸開就是,別拿鑰匙了。」
劉氏皺眉:「一把鎖要五十文,怎麼可以隨便砸。你等著,我去拿了!」說完轉身就要去找江枝。
徐冬娟抓住木窗急得大喊:「劉嬸子,別去,你拿不到鑰匙,快用石頭砸。」
可最心善的劉氏聽到她的話反而越跑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視線中。
徐冬娟泄氣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疼得瞬間彈起來。
黃荊條子打在腿上,她剛才都疼麻了。
隨著時間過去,劉氏的鑰匙沒有拿到,就連人都是一走就再沒有回來,讓徐冬娟眼睛差點望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