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錦低聲說了句「傻瓜。」
又去擁抱他。
這次賀時錦終於發現凌軟一直在他懷裡發抖。
「怎麼了寶寶?」
「胳膊好像脫臼了。」
凌軟疼得臉上都裹上了一層薄汗,但還是對他綻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我帶你去正骨。」
賀時錦立刻站起來,摸了摸凌軟軟塌塌垂下的胳膊,那條胳膊現在軟得像麵條,半點力氣都使不上來。
「好。不嚴重的,你別擔心。應該就是脫臼了。」
從正骨醫院出來,賀時錦和凌軟回到咖啡廳。
「寶寶。對不起。」
凌軟的臉都被眼淚弄得黑乎乎的。
賀時錦把他抱在懷裡,用濕巾一點一點的幫他擦去臉上凝固的淚痕。凌軟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什麼也沒說,也不像平時那樣在被他專注的凝視時害羞的躲閃。
就那樣坐在那裡,任由他直勾勾的帶著一股沉墜氣息的眼神,不斷的拂掃過自已的漂亮臉蛋。
晦暗不明的暴虐殺意和對凌軟的愛意,如同冰火兩重天似的,在他眼裡矛盾的交織成兩股激盪的暗流,博弈,碰撞,糾結…
他在極力控制情緒,但偶爾他想到封慈和談朔,又忍不住的連手勁兒都變大了。
捏著濕巾在凌軟臉上擦拭的動作也不受控制的加重了。
在凌軟的臉蛋肉被用力狠狠擦拭過,留下粗暴的摩擦痕跡時,他又如夢初醒的縮回手腕,聲音極低、動作停頓的對凌軟道歉。
「對不起寶寶,剛才是不是動作太重了?」
他揉了揉凌軟臉頰上被擦得發紅的地方,又很輕的吹了吹。
「要不然你自已擦?」
他捏著紙巾,遲疑的看著凌軟。
他對著凌軟向來是索取無度,這樣猶豫不決的時候很少。
「你幫我擦就好了。不痛。」
凌軟軟聲撒著嬌,親昵的蹭了蹭他的額頭,示意不怪他,重新把漂亮清麗的臉龐靠近戾氣翻騰不止的賀時錦。
「來嘛,就要你幫我擦。」
凌軟想幫他消除一些戾氣,這些戾氣憋著,遲早會出大問題,「我自已又看不見,怎麼能擦到髒東西呀?你說是不是,錦哥?」
他拉過賀時錦的手,貼上自已的臉,雙手包覆在賀時錦手上,不准對方離開。
「錦哥,你不是最喜歡看我了嗎?怎麼,看膩了呀?」
他故意這樣說。
賀時錦又怎麼會不懂。
「別激我。寶寶。」
「可我胳膊真的好痛,一點力氣都沒有了。錦哥真的不管我嗎?」
「怎麼可能。我哪捨得。」
賀時錦放下濕巾,「我幫你揉揉,是這裡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