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幫進了阿卡姆的人,一個個不都是靠著「精神病」的藉口免去沉重的刑罰?傑森向來對此嗤之以鼻,更別論一個在實際意義上毀滅了世界.比那些精神病要恐怖得多的黑晝了。
「失憶了也別想一筆勾銷,不能就這麼算了!」傑森說道。
「當然。」布魯斯說道。
狠話是放下了,那怎麼樣才算是「不能就這麼算了」呢?
傑森覺得自己可能沒辦法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毫不猶豫地對著伊諾剋扣動扳機,尤其是在和布魯斯的這次對話之後。
而伊諾克被布魯斯保護得很好,估計也沒幾個人有能力潛入醫院殺死他。
那他還能怎麼做呢?
——想辦法削弱他的勢力?
思及此處,他想到了一個人。
——法爾科內。
狗咬狗,黑吃黑,黑惡勢力互相削弱,永遠是最省心省力的手段。
……
昨晚伊諾克·諾恩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而被送進了醫院,這在哥譚已經算不上是什麼新聞。
對於法爾科內來說,這甚至是一個意料之外的驚喜。
作為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對諾恩家族那堆爛攤子有所了解的人,也作為哥譚首屈一指的幫派大佬,他可太清楚伊諾克·諾恩到底是個怎樣令人肝膽俱裂的可怕人物。
年紀輕輕就已經完全接管了他父親與母親的勢力,並且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沒有孤身跨越刀山火海的勇氣.隨機應變的機敏和不擇手段的狠厲,他早就已經被埋在六尺之下慢慢腐爛了。
更別提多年以前,他還曾經……
法爾科內想到這一點,就險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伊諾克·諾恩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
他們兩個人從多年前的那個事件起,就已經是幾乎永遠無法和解的局面了。
「查到病房信息了嗎?」法爾科內手指一緊,將雪茄掐滅在菸灰缸里,冷聲問自己手下的人。
「沒有。」被問到的人回答道,「那間醫院是韋恩集團不對外開放的私人醫院,以醫藥科研業務為主,信息管理完全封閉,安保極其嚴密,我們的人暫時得不到消息。」
「韋恩,哼。」法爾科內輕哼了一聲,低聲說道,「多管閒事。」
頓了一下之後,他又說道:「我們安插在那邊的人手呢?」
他的手下愣了一下,隨後聲音壓低了說道:「有一個已經暴露了,但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諾恩沒有殺死他,但也已經基本廢了。」
——如果伊諾克能開天眼的話,他就會知道,那個不知為何沒有被殺死的叛徒,就是那天突然失憶時被他暴揍的倒霉蛋。
法爾科內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