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順著婆婆的話解釋,而是轉移視線追問:「婆母你看看你的兩個孫女,十多歲了瘦的跟地里的苞谷杆子似的。
身上的衣裳幾個堂哥穿過,補丁都摞起補丁了才臨到她們穿,這就是你口中的給她們吃給她們穿?」
「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既然你先說了,兒媳也只能說了。
兩個閨女從小到大沒頓飯是飽的!天天夜裡餓著肚子睡不著,餓到肚子疼渾身發虛發軟,天天伴隨著肚子飢餓的咕嚕聲睡覺,你說這滋味好不好受?」
賣慘,誰不會?
圍觀的婦人們屬於誰弱幫誰,「我說句公道話,范大娘你這也忒偏心了些。
又不是以前吃不飽的饑荒日子,不管食物好壞,總歸要給孫女吃飽啊。」
「這麼點子大的娃娃,女孩子飯量小,不拘哪裡省一點也夠她們吃飽了。」
「對啊,又不是半大的小子能吃窮老子,哎,話說范大娘你這幾個孫子長的實在好!牛犢子一樣壯實,怎麼餵出來的照樣給孫女餵唄。」
「哈哈哈,還用說嗎?哪裡捨得呦。」
......
范母嘴巴一張一合,想辯解,看了眼瘦的不像樣的兩個孫女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都是左鄰右舍的村民,一個村子住著,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她也是個要名聲的人!
孫金花聽著村民一邊倒的討伐聲,看著敗下陣來的婆婆,眼珠子一轉,笑著道:「孩子和孩子可不同。
有的孩子吃多少長多少,有的孩子吃再多也不長肉,都是吃一個鍋里的飯菜,兩個侄女不長肉可怪不得別人。」
「依我看來,終歸是我家兒子有福氣,侄女兒沒福氣罷了,不然大家看為何一樣的吃食,單單兩個丫頭不長肉哩。」
范母聽到這話支棱起來了,不住的點頭附和:「對啊對,丫頭片子沒福氣!」
哪有她的大孫子好,肉乎乎肥嘟嘟的看著就喜人。
小孩子嘛,就是要肥肥的胖胖的才惹人喜歡!
水清心裡清楚的很,一個鍋里一樣的吃食?
一個能吃乾的,一個只能吃稀的。
一個吃雞腿一個只能啃雞脖子,甚至這雞脖子還只有一小節,這能叫一個鍋里一樣的吃食?
她沒反駁,只是順著說道:「大嫂既然這樣說了,婆母也認同,那以後家裡的吃食就一樣吧,正好也看看女兒是不是有福氣的。」
孫金花沒想到胡水清打蛇隨棍上,一時哽住。
倒三角眼直直的盯視著胡水清,眉頭皺起。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