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燒炭是個力氣活,先要在山上挑選手臂粗細的樹木,砍伐搬運到炭窯去,燒制的時候一整夜不能合眼,不然燒過了就剩灰燼了;
沒燒透的也不行,裡面還是木柴,點燃的時候整個屋子全是濃煙黑霧,壞了口碑下次人家就不來買了;
從砍伐樹木到燒制、運去賣,每樣都是出力氣的活,咱們家,掙不了這個錢。」范進繼續老老實實全部說完。
不過炭占地小,經久耐燒,冬季可以和金牛多定一些,留著明年用。
五小隻聽完,眼裡的光亮徹底消失。
是啊,他們三個男的太小,要是他們是哥哥就好了!
轉而想到,是哥哥也不行,村子裡十一歲的男孩子也不會燒窯,拉板車行是行,只是力氣有限,也拉不了太多。
水清歇了賣炭的心思,繼續在街上逛,尋找商機。
五小隻中,老四范河敏銳,隱隱感覺阿娘今日不止是帶他們來廣寧府玩這麼簡單,時刻留意著阿娘的舉動。
見到阿娘左邊看看右邊看看,這是看什麼呢?
他突然看到左前方拐角處隱隱有隊伍,手指指向那邊,對上阿娘問道:「你們快看,那兒是做什麼?」
水清立即抬眼看去。
嘔吼,是排隊的!
她來了興致,揮手招呼:「走,去看看是什麼好東西!要是好吃的,阿娘買給你們吃。」
聽到好吃的,所有人都很喜悅。
范河證實了心底的猜測,阿娘果然不只是來玩...
七人來到拐角處,方才發現這兒不是起點,而是隊伍的末尾!
又一直沿著隊伍往前走,才發現隊伍出奇的長。
水清:.....到底是什麼好吃的?這也太讓人好奇了!
「原來是賣米酒的。」范江語氣中夾雜著失望。
他們小孩子是不能喝酒的。
之前阿爺在世的時候,過年經常會打上兩斤米酒,他們小孩子不能喝,只有大伯阿奶大伯娘能喝上淺淺一杯。
「今年天冷,喝酒可以驅寒,想必是比往年好賣的主要原因。」范進說完看向酒鋪外掛著的牌子,低聲和水清說明:「自己帶罐子來裝二十文一斤,用酒鋪里的是二十二文一斤,只有一種口味。」
水清瞄了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果斷從出來的人手上花了二十五文勻了一斤過來。
用的是酒鋪里提供的裝酒罐子。
「想不到山上到處都是的竹筒用來裝酒,竟然還要兩文錢。」范河感嘆道。
「那是,城裡生活就是這樣,哪哪都需要錢。」水清畢竟在城裡生活了好多年,接受度比初次進城的孩子們大多了。
「阿娘,你想喝酒嗎?」晏秋問道。
「不知道好不好喝?」范江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問。
水清隨口道:「好不好喝,喝過了才知道,你們要不要嘗嘗?」這是米酒,和酒釀差不多,她小時候在農村經常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