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她就喜歡穿大姐二姐的衣裳,沒補丁沒破洞布料又好,新做的衣裳不也就這樣嗎?要是再給她做了新衣裳,這些也穿不完,浪費的話多可惜。
這孩子,怎麼說呢,很有界限感,吃穿用上從來不和晏秋星回幾個人攀比,幹活上又從沒將自己當做外人,什麼都做。
范招弟聽著水清的話,只覺得眼眶又在發熱。
二嬸總覺得讓她穿大姐二姐的舊衣裳不好,想著給她做兩身新衣裳,可新衣裳帶回去,肯定會被娘打包帶去舅舅家,就連這些衣裳回去後也不知道有幾件能讓她穿上。
「二嬸,夠穿了,多了.....也穿不完。」這都是好衣裳,哪怕二嬸拿著做抹布也比娘送去舅舅家強!
水清也知道孫金花的德行,不過不給招弟多收拾幾件的話,怕是落在她身上的更少。
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收拾了滿滿一背簍方才作罷。
她試了試背簍重量,開口道:「讓大江送你。」
范招弟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二嬸我一個人回去就成,你們誰都別送,背簍我能背的動。」
要是讓爹娘看到二嬸一家對她好,又送衣裳又送她回家,很在意的樣子,只怕後面會給二叔二嬸帶來數不清的麻煩。
爹娘的人品.....確實不太好。
水清沒將背簍遞過去,和范進兩人送到下坡的路段,方才將背簍給范招弟背上。
這兒是個轉角處,孫金花家看不到,而且現在村子裡圍牆建好了,又有巡護隊,不會有外人進村子,所以也放心。
看著小小身軀背著大大背簍的身影轉個彎消失不見,直至再也看不到,水清有些擔心。
「招弟這回去,怕是又要過苦日子了。」過苦日子其實不算太可怕,可怕的是壓抑。
長輩至親的極度偏心,無止境的勞作動輒伴隨著毆打,還有言語打壓式教育,那麼壓抑的環境中還能不長歪真是不容易。
范進輕輕嗯了聲,黑潤雙眼看向家的反向,「晏秋他們幾個幹活回來看不到招弟怕是會難受,你和他們說下儘量別去找招弟,我大哥嫂子看到的話招弟日子只會更難過。」
「....好。」水清應下。
「武哥說明日去府城賣兔子,我大哥也去。」
水清詫異看向身側修長身影,「他家也沒養兔子,去做什麼?」
不光兔子,別的也沒養幾樣,能賣什麼?
「我不知道,但我隱隱有些擔心,所以明日我想跟著一起出去一趟,可以嗎?」范進說完黑碌碌的雙眼看向水清,尋求同意。
水清眨巴眨巴眼,他怎麼跟個小媳婦似的,出門還要她批准?
「你去啊。」
范進抿了抿唇,溫聲解釋:「我娘和哥嫂都不怎麼好,對你也很不好,為了他們的事耽誤自家幹活,還是得和你說清楚。」
水清明白過來,難怪范進如此慎重的詢問她的意見。
不過,「你這去也不算是為了你哥嫂,而是關心招弟吧?」
這兩者之間區別還是很大的,要存粹是為了范前孫金花,哪怕同樣是晚輩的大柱四人,范進也不會多費精力。
只因覺得他們都不值得,也不想花精力和心思去改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