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大聽得不忍,連聲問道:「你們就沒人報官?這畢竟是府城啊!」
「哪能沒報官?早先有被搶的就去報官了,可吳縣令一直推脫人手不夠,那些衙役天天喝花酒也不願出來。」
「這些人家畢竟只是富裕一些,還沒到大富大貴經常給衙役銀錢的地步,那些衙役光保護那些大戶人家都來不及,哪有工夫管他們死活?富戶尚且如此,咱們這些人家只能更加祈求多福了。」
「況且你是不知道,那些匪徒人多太多,怕是有上百號人!這多人多誰對付的了?哪家被盯上了只能是死路一條。」
漢子們默了會,他們來之前想過兔子賣不出去,無非是這些人家縮減開支不買了,從未想過是人不在了。
還是整家人不在了。
另外三戶人家比起這一家也好不到哪裡去,聽隔壁居住的人說,死的死殘的殘,家當也沒了,好在富人家磚縫裡掃掃也能過三年,傷的人被親朋好友救濟後在醫館診治,只是往後日子也不知道咋過下去。
「和你們說吧,也就是北方的雁王反了,不然按這形勢,咱們府城的大戶人家還不得全北上躲避災禍啊;
不過要不是北方的雁王反了,朝廷將兵力全部用來鎮壓雁王,咱們府城也不會這麼亂。
可不管怎麼說,你們的兔子怕是賣不出去了,人心惶惶誰捨得吃。」
胡文華等人朝被打聽的鄰居千恩萬謝,走了出來後,整個隊伍死氣沉沉。
兔子賣不出去,就沒進帳,沒進帳昨日商議好的年貨好多就買不成了。
畢竟一隻兔子能賣一百多文,這一百多文能買十幾二十斤黑面或者一兩斤便宜的糖。
而他們這次隔的時日最長,又想著過年好長時間不會來,每家漢子都儘可能多帶,想著能多打些年貨回家。
昨日一家人激動的睡不著,天沒亮就將兔子收拾了出來,舉著火把冒著寒風走了一個多時辰到的府城,現在又要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嗎?
「走了三十多家,才賣了七八隻兔子,咋辦?」李文粗糙的手掌插進頭髮中,無可奈何的嘆氣。
以往好賣的很,基本上有多少賣多少,那些人家甚至還讓下次先送他們家,今日卻有好幾家都不在了。
來之前桂芬還讓多帶些糖球回家,如果兔子一直賣不出去,和其他必須品相比,糖球只能被砍掉。
其他漢子家裡更不富裕,好幾戶更是完全等著賣兔子的銀子打年貨,低著頭緊抿著唇不吱聲,雙眼裡滿是絕望。
能有什麼辦法?世道不好,兔子賣不出去太正常了,能有什麼辦法。
胡文華看向遠處,雙眼沒有一絲絕望,「接著問,咱們剛才去的那片地都是富戶,後面大戶人家還一家都沒去!」
「對啊,咱們每次都是大戶人家買的多!」范小六受不了隊伍中的壓抑氣氛,放大嗓門響應。
「可那些富戶除了出事的四家外,其餘二十幾家要不不買,要買也只買個一隻說醃製了過年吃應個景就成,咱們還有一百多隻的兔子只靠那幾家哪行。」吳老大嘴上說著不行,原本蹲在牆角邊的身軀還是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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