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老臉一陣紅一陣青,只覺得白家小公子讓她在一群比她低下不知道多少的村民面前丟臉。
可他說得對,他是白家的公子,是主子,既然談禮儀尊卑,自己沒有半分資格說他!
她頂著青紅交加的老臉,轉身看向車廂里的主子。
白玲面上也不好看,她先是掃了一眼水清,見水清不管,甚至連出聲表面訓斥一句做做樣子也沒做,心裡更是不悅。
這個村婦,倒是精明,一點得罪謙兒的話語不說,不就是討謙兒的好感麼。
好,她不說,自己這個親姑姑來說,「謙兒」
白子謙打斷:「姑母,我在山水村住下快一年了,姑母才知曉?明日就要過年了,姑母今日過來總不會是接我去府上過年吧?」
白玲一噎,光宗和耀祖和謙兒這個表哥一向不對付,平日裡相互看不順眼就罷了,大過年的接了謙兒過去給兩個寶貝兒子添堵多不好。
況且她也不是才知曉謙兒在這兒.....幸好來此之前做了準備!
她臉上堆了笑,慈愛說道:「你是咱們白家的獨苗,姑母哪能不惦記著?
以往是信任胡氏,知曉不會虧待了你,若是常過來倒像是不信任她似的。
只不過明日不是過年了麼,想著還是過來瞧瞧,順帶給你送一些年禮。」
水清不得不感嘆為何老古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都是經驗總結吶。
看看白玲沒了之前的跋扈氣焰,一臉慈愛的笑著,完全一副關心的長輩模樣,如何還能不講情面?
況且她還帶了年禮,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白子謙這個侄子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哪裡還能繼續硬著?
就見白子謙雙眼放光,看向白玲,興沖沖問道:「姑母給侄兒帶了什麼來?」
白玲嘴角勾起一抹笑,果然還是小孩子心性!
她朝車廂旁的丫鬟示意,丫鬟立即躬身行禮引著白子謙到後一輛車廂。
白子謙沒有遲疑,顯得很感興趣。
小廝一邊往外搬,丫鬟一邊介紹:「小公子你看這大盒裡面晶瑩剔透一小顆一小顆的,像不像冰塊?
它養陰生津,還能潤肺止咳呢,尤其對肺燥咳嗽、乾咳無痰等等都有效果,可難得啦,比白糖還貴!
夫人特意給你定的,足足五斤!要不是看在縣令大人的面上,糖鋪的掌柜還不答應呢。」
聽丫鬟這樣一說,圍觀的人忍不住好奇想看看裡面是什麼?不然怎麼連白子謙都愣住了。
水清也好奇,這是啥金貴東西,難道後面手藝失傳了?
她湊上前看到,結果和白子謙一樣愣住。
白玲扶著嬤嬤的手下了馬車,見侄兒和胡水清都愣住,昂了昂下巴說道:「它名字也很好聽,因透明如冰塊,所以叫『冰糖』。」
水清:.....一直以為冰糖不值錢,做紅燒肉和紅燒排骨等等肉菜的時候經常拿來炒糖色,誰知道還是個值錢東西!
白子謙:.....這不就是嬸子做肉菜時提前熗鍋的糖嗎?想不到嬸子對他們如此捨得,每次他以為嬸子對他們非常好了,就會發現他的認知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