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驚塵的身體緊繃到了極致,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偏偏在此時,五官卻又變得過于敏銳。
他能夠感受到緊貼著自己的那具身體傳遞來的滾燙熱度,
還有陌生又熟悉的,不該出現在自己身上的陣陣清冷香氣,
甚至連對方呼吸時的那一絲熱氣,也縈繞在他的耳後。
交纏的十指被紅繩牽引著,緊緊貼合在一起,而後面那人垂下來的發也是如此。
後方白清歡微涼的發從他面頰上滑落,在脖頸上晃晃悠悠,和他的頭髮糾纏在一起,最後從領口滑落在鎖骨上。
明明都是他的。
手也好,發也好,身體也好,每一絲每一寸都該是他自己的,可是如今卻變得那麼陌生,好像變成了另一個女修的模樣。
他聽不見任何聲音,只有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明顯。
「我……」段驚塵試圖開口,然而腦中卻昏沉又混沌,一切都如夢似幻,以至於他好像忘記該怎麼說話。
「噓。」白清歡全神貫注,一邊引領著段驚塵編織千機縷,一邊用靈魂力量去操縱著它汲取那些沉重龐大的力量。
她有些不堪重負,身體逐漸往前傾,半壓半倚在他後背上。
「讓我靠一下,就一會兒。」
她把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紅繩在兩雙手之間先是混亂滯澀,而後逐漸順暢地編織起來。
地宮之中,一縷不同於血池紅光的通透紅光正在兩人頭頂上方逐漸凝結,幻化為實質。
那些在化作怨靈邊緣的亡魂周遭的黑霧,一點點被千機縷汲取編織入那些光芒之中。
「叮鈴。」
「啊段仙君白長老,你們——」空曇正要欣喜說地宮中的怨氣在減少時,一回頭,就看到那邊的場景。
兩人緊緊相依,十指交纏,重疊的影子被身後的懸燈映得很長,看起來如若一人。
他懵了一下,忽然想起,段仙君方才曾經說過,說是借了白長老一件法寶來淨化此地冤魂。
想來,此時他們就是在操縱法寶吧?
空曇知道,修真界的修士們視本命法寶為命脈,越是強大的修士,越是將自己的法寶護得緊,正如他不敢輕易將手中的這柄曇花舍利禪杖給段仙君用,其他修士也幾乎不會將本命法寶借給旁人。
可是。
可是印象中,很早開始,段仙君的那把天傾劍好像就借給白長老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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