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臨崖從出現那日起,身上就像是籠著迷霧,她在這團迷霧裡跌跌撞撞闖了多年,最後頭破血流,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對這男人的真面目一無所知。
她想不明白,卻也知道如今不在青霄劍宗,自己若是貿然用段驚塵的身份露面,應臨崖很可能真要動手,且事後還能清清白白洗清嫌疑。
畢竟。
他和她第一次見面,便是教她如何正確殺人。
……
完成任務的丁雨閒去執行裝扮茅廁的新任務了。
待她走後,白清歡也收起了陣圖,想了想,叫上刀疤往洞府後面去。
後面直通後山,平日裡只有她會往這邊來。
她去的時候,段驚塵還在練劍。
他身上穿著她挑的那身白底藍邊的衣衫,手中如幽深長夜的天傾劍泛著冷冽的寒光。
頭頂繁茂的枝葉漏出縫隙,灑下幾點細碎光斑。
紛飛的合歡花開得太早也太濃艷,滿樹繁花被風吹得簌簌響動,於是深淺錯落的春花同春光春風一道,紛紛揚揚,吹了他滿頭遍身,如同向這爛漫春光借了一身灼灼鮮衣。
他在樹下揮動著天傾劍,是最基礎的劍式,乾淨又利落,絲毫沒有拖泥帶水,漂亮得緊。
白清歡立於不遠處看了會兒,待他收劍之後,才叫他名字:「段驚塵。」
聽到那邊的聲音,段驚塵握劍的指尖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在和白清歡視線交錯之前,他快速閉了閉眼,再睜眼後,又變回平日裡的古井無波。
然後,段驚塵神情淡淡走過來。
「什麼事?」
「要不要跟我去東靈城逛逛?」她想起仙君囊中羞澀的狀態,又很貼心地補上一句:「要買東西的話,我給錢。」
上天作證,她白清歡雖然囊中鼓鼓,但其實真不是一個散財的怨種。
能得到她這樣一句承諾的,如今也就合歡宗的丁雨閒和喬向溪了。段驚塵和她經歷了生死,算是生死之交,加上昨夜她確實狠狠非禮了他,這才勉強能入圍。
然而段仙君卻好似不打算領情,面上也毫無欣喜的意思。
他長身玉立站在合歡樹下,眼底像是一汪漆黑無波的古潭,辨不出任何情緒。
白清歡有些躊躇,心道是不是自己之前搬他靈石庫的事情對他打擊太大,讓他不相信自己會如此大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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