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老。」喬向溪無奈看著他,搖了搖頭,提醒道:「自當初你對清歡說死生不復相見,徹底斷了你和她之間的情分後,我們合歡宗上下,就都和你無關係了。」
宋蘭台僵站在原地,眼中還帶著茫然和無措。
「喬姨,阿姊不願意原諒我,但是你們也曾照拂我多年,可願意幫我美言幾句?」
喬向溪神情冷靜,她分明穿了身極起熱烈艷麗的繁花曳地裙裳,但是面上的表情卻淡淡的,透著一絲上位者的氣勢。
「宋長老,你該知道的,當初你之所以能在凡人國度被救下,又被帶到合歡宗,全然是因為有清歡在。也正因為她的原因,所以合歡宗上下願意接納年幼無能的你,包括我和雨閒,我們對你的照拂也好關心也罷,都是因為她將你視為後輩,我們也愛屋及烏罷了。」
宋蘭台:「我都知道……但是我真的無法回去了嗎?」
他哀求:「我以後不會再犯了,只要她願意讓我留在身邊……不,哪怕是讓我遠遠看著,我也願意。」
她嘆氣,輕聲道:「你難道還沒弄清楚嗎?宋蘭台,你管我叫了那麼多年的喬姨,卻忘了嗎,清歡是我的師妹。」
他低著頭久久不語。
喬向溪繼續道:「你其實心中一直都清楚,她從你很小的時候,就只是將你視為和雨閒無差的後輩,甚至因為你是她照料養大的孩子,對你的關愛更為上心卻也更加純粹。」
宋蘭台聲音有些哽咽,他仰著頭,輕聲問:「可是合歡宗的大家,不都說哪怕是修士,有七情六慾也是正常的,所有人都在教我愛一個人就該遵循本心,竭力去愛。」
此刻殿前已無人,喬向溪終究還是一個合格的長輩,或許是想給宋蘭台留一分顏面,或許是不想讓這些對話再傳入白清歡的耳中,她屏退了所有人,甚至連丁雨閒都被趕走了。
春日的暖陽斜斜灑落,正殿屋頂的厚重積雪開始融化,檐下時不時滴落水滴,如下了一場雨。
很快,宋蘭台淺青色的袍角便被暈濕了大半。
可是他卻恍若未覺,只是倔強地看著喬向溪,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我的愛真的錯了嗎?」
「你當然可以愛她。」喬向溪平靜看著他,溫和地解釋道:「可是她也有資格不愛你。」
世間哪有那麼公平的事情,你愛一個人,將心剖給對方看,對方就一定該接受該回報相等的愛意給你?你落下了多少眼淚,對方就該回報同樣沉重的愛意替你擦乾?
沒有這個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