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那麼冷漠又危險的他,竟真的願意教她。
他有條不紊地細數著各類抹殺神魂的手段,她專注聽著學習。
後來,他好似想起了什麼,低聲喃喃:「要說世間讓神魂湮滅最好的法子,莫過於鳳凰火,鳳凰的本命翎羽燃燒成的靈焰,沒有誰的靈魂能經得住焚燒。」
「什麼鳳凰火?我現在該上哪兒去抓一隻鳳凰?」她問。
「無事。」他不再答,只繼續在那汪寒潭中浸著,有條有理地指揮著她如何抹殺殘魂。
只是那時候她為了殺大師兄,幾乎已經耗盡了靈力,卻硬撐著學會且實施了成功。
那時候,他點了點頭,並不吝嗇地誇了一句。
「你做得很好,小姑娘。」
月色蒼涼。
在月色與雪色之間,當年的那個那人如今正注視著她,要她親手演示當日傳授的技巧。
「我教過你。」他說。
她記得。
「這一次,有鳳凰火了。」
應臨崖從懷中抵出一片鮮紅的鳳凰翎羽,正是和龍族的護心鱗一般,一隻鳳凰只有一根的本命翎羽。
「他竟然會給你。」白清歡啞聲喃喃。
「放逐之城中,我說需要用他的翎羽幫忙除了應星移的殘魂,他佯作戰敗,自己扯下本命翎羽給我了。」
「你這樣騙他,就不怕他生氣嗎?」
「並不算騙,確實是用這鳳凰羽抹除殘魂,不是嗎?」他溫和道:「不過,還是得勞你替我向他道歉了。」
他說著話,同時也將僅剩的一點力量送入鳳凰羽中。
一道綺麗的火焰在他的掌心燃燒起來,他已經徹底脫力,雙手垂倒在血色的積雪中。
「我快壓制不住他的靈魂了,不能再讓他逃。」應臨崖聲音虛浮,他催促著白清歡。
「快。」
那團由鳳翎洛的本命翎羽化作的鳳凰火在她掌心燃燒著,被她送入他的胸前。
那裡本該有一片冰霜應龍的冰藍護心鱗,強大到或許能夠抵擋鳳凰火的侵入。
然而如今,那裡只有一道傷疤。
火焰幾乎瞬間侵入他的體內。
那一瞬間,應臨崖絕美的面龐上變得無比猙獰,像是有什麼怪物在他的體內撕扯掙扎。
而他卻死死咬著牙關,一句痛呼求救聲也不願發出。
直到那片火光將他吞噬。
忽然間,他很輕地揚了一下唇角,似乎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