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木二爺從中間走出,眯著眼睛的張老爺等人,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
「我的眼睛……」
「老爺!您在哪兒呢?」
「為什麼我什麼都看不到了……」
只見張老爺等人,像是在玩瞎子摸魚的兒童似的,睜著眼睛卻什麼都看不見。
一雙雙手伸著,到處尋摸。
陷入黑暗的恐懼感,籠罩著他們。
圍觀的鄉民,驚嘆木二爺的手段非比尋常。
瞧瞧這群人不長眼睛,非要惹木二爺生氣。
也虧木二爺菩薩心腸,小小懲戒他們一番罷了。
風吹得木二爺群青色的長衫下擺,微動。
人行走如松,氣質清雅。
「好似神仙下凡……」阿梅脫口而出。
木蕭蕭從車內走出來,站在了青石板地面上,朝著他招手。
「木先生。」
旗袍上的牡丹如錦鮮艷,大朵大朵地展示著它的艷麗。
她穿著旗袍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自是將牡丹那抹艷,展現得淋漓盡致。
在太平鎮,鮮少有女子穿那麼艷的衣服。
不然這個守舊的地方,會有人嚼舌根,說那女子不檢點。
果不其然,一看到木蕭蕭的穿著,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鄉民,就已經小聲談論起來。
可那一雙雙賊眼,又忍不住打量著她的穿著。
美人,誰不愛看呢?
越是道貌岸然之輩,越喜歡對旁人指指點點。
「聽說外面的世界變了樣,穿著打扮大膽多了。」
「這也太大膽了……」
「她坐著的鐵盒子,怎麼會動?」
「你這就不知道了吧?那叫汽車,是洋馬車。」
木二爺朝著木蕭蕭走來,她也不緊不慢走向他。
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很有節奏,悅耳如敲擊樂器。
兩旁是太平鎮黛瓦白牆的建築,木二爺身後不遠處有一座石拱橋,他的穿著極能融入這個場景,如淡墨在宣紙上勾畫出來的水墨畫。
木蕭蕭的存在,讓這幅畫多了跳躍的色澤,醒目到了強勢。
兩人站在路中央相會,身側和身後是氤氳在水霧中的建築,極具對稱美。
一抹是雍容低調的色澤,一抹是艷麗耀目的顏色,極沉穩和極艷相互碰撞,奇妙又和諧。
阿梅坐在車上,沒有下去。
總覺得自己下去,會破壞兩人站在一起的碰撞美。
「姑娘,有何貴幹?」木二爺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