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嶼忽然覺得自己剛剛打輕了,反正已經得罪了裴清宴,還不如讓自己先爽快了再說。
他還未出手,身前的裴清宴又問道:「為何是冷美人?」
沈知嶼怔了怔,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不過裴清宴喜怒無常,他只能作答:「是沈某出言不遜,方才與方文錚爭執幾句才說錯了話,還望世子殿下息怒。」
他還是覺得抱有一絲希望的,也許……裴清宴並不在意這幾句話?
沈知嶼抬眼偷偷觀察裴清宴的神色,裴清宴甚少有別的表情,那雙深海嘶的眼更加神秘莫測,不願透出一絲情緒,沈知嶼心中不安,想著要是裴清宴若真不願意放過他,那他立馬將方文錚先打的他滿地找牙。
這樣想著,沈知嶼正要挪開探查的眼神,卻似乎瞧見那原本毫無波瀾的眼,透出一絲失望。
沈知嶼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他眨了眨眼睛,再看時卻又無任何變化。
難不成自己真看錯了?
確實,裴清宴失望什麼?又有什麼好失望的?他想要做什麼豈不容易?
而一旁的方文錚沒等到裴清宴的處置,當即想加把火,只是他未來得及說什麼,裴清宴已經轉身走了,走時留下一句話:「美人二字,有人比我更合適。」
此話一出,不僅僅是其他人,連沈知嶼都滿臉疑惑,裴清宴這話是何意?冒犯之罪就這麼揭過了?
沈知嶼望向已走至徐書齡身邊的裴清宴,一時摸不著頭腦,崔少煊走到他身邊,問了句:「世子殿下說的那個人會是誰呢?」
敢情這傢伙的注重點在這上面,沈知嶼白了一眼還在苦苦思索的崔少煊,「快回座位吧,徐夫子都來了。」
他可不信裴清宴真這麼好脾氣,但是不管裴清宴想要做什麼,他總不能一直坐以待斃。
徐夫子在上面激昂的講著史課,沈知嶼撐著腦袋看著窗外搖擺著的樹影。
夢裡,裴清宴不殺我,卻把我關在地牢,每隔十日便來問「信在哪兒?」
信?
對了,裴清宴想要一封信!所以在找到信之前他不會動手。
是了,這封信對裴清宴來說應該是十分重要的,不然夢裡的自己挑釁他數次,壞了他不少好事,按理說裴清宴不可能容忍自己還存活在這個世上,若不是最後顧玄燁最後殺了自己,裴清宴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可夢裡的過程並不完整,裴清宴要的到底是哪封信他也不知。
所以那封信是關鍵,他須得知道這個催命符到底是否真在沈家。
「咳咳,史書今日就講到這裡,大家先休息片刻。」徐書齡話一完,底下的人就開始騷動起來,崔少煊大概想了一節課,把皇城裡的人想了個遍,一個個找那裴清宴口中之人。
沈知嶼樂的清閒,方文錚估計是怕沈知嶼再動手,只能狠狠瞪著,眼神都要把沈知嶼射成個篩子,一節課了,他都替方文錚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