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喜歡這個孩子,只是裴清宴當時除了皇后誰也不理會,但裴清宴確實在父皇一眾孩子中與自己最親,不過他明白,自己也算是沾了皇后的光了,若不是後來皇后將他接過去,恐怕自己與裴清宴也不過泛泛之交。
顧玄祐嘆了一口氣,他悵然道:「有時候,孤覺得,生在普通人家也是一件幸事。」
「殿下,我該走了。」裴清宴飲完最後一杯茶起身離開,沒理會顧玄祐的嘆息。
生在帝王家,誰也無法獨善其身,顧玄祐始終是被推著走的那個,但他自己明白,落後的人只會死無葬身之地。
走至大街中央,幾乎能看見每位女子手上都拿著花,兩人一走來,那些姑娘們便掩嘴笑著將花拋他們身上,有些大膽的甚至會說:「郎君,一定要來尋我呀!」
江南的女子最為溫婉,甚少有這樣奔放大膽的,京城的姑娘實在熱情,沈知嶼有些不知所措,又故裝淡定的將拋到自己懷裡的花收好,只不過太多,有些接不下來了。
更大膽的女子便調笑道:「郎君接不下,我這朵可以戴頭上,郎君看著比我們還要漂亮,戴上也不會違和!」
旁邊崔少煊一聽,覺得甚好,便將自己手上的花挑了一朵往沈知嶼頭上戴,這一戴,還真如那些姑娘們說的,絲毫不違和且好看極了!
「知嶼,人比花嬌啊!嘖嘖嘖!」
崔少煊在一旁笑的沈知嶼默不吭聲的踹了一腳崔少煊,那一腳不輕,崔少煊臉都憋紅了。
沈知嶼摘下頭上的花,舉了舉問道:「這花是哪位姑娘的?」
手上的花是常見的黃芙蓉,這花在城外十里長了一片,大多數姑娘們手上拿的都是這種,也分不清是誰的,但俊俏郎君問起,那不論是不是,她們都會應。
「我的!」
「是我的!」
「我的我的!」
……
沈知嶼勾了勾嘴角,對這反應甚至滿意,一旁的崔少煊看他笑心中頓感不妙,於是又聽沈知嶼說:「剛剛我這兄弟跟我說,這一眾花中,唯他手上這朵甚美,怕是手持此花的姑娘也是如此,於是想找出來結識一番。」
他將花又扔回崔少煊懷裡,退出一步,說:「還請持花的姑娘現身,莫叫我這兄弟點等的辛苦啊!」
話一完,那些心儀崔少煊的姑娘猛如虎,一個個都說自己是那持花之人,將崔少煊圍了一個水泄不通,崔少煊看著這些女子頓時慌了,想給自己弄出個道來逃跑,又怕自己手勁兒太大傷了這些嬌弱的姑娘們,剛剛還遊刃有餘的人此時站在中間不知所措,臉都紅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