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他淡然的朝地上的小二說道,那小廝機靈,笑著連忙將地上跪著的人扶出去。
「王爺,再會。」就算脫掉了外面一層外套,但飯菜的味道還是留了些下來,裴清宴神色冷淡不見惱怒,顧玄燁看不出他的心情如何,想來應該是生氣的,即便想留下他顧玄燁也不好再張口。
等裴清宴走後,他看著滿地的狼藉,臉色終於陰沉下來,手中捏著的杯子瞬間破裂。
良久顧玄燁冷笑一聲:「沒關係,還有時間。」
沈知嶼終於從那鬼地方逃了出來,回到家看著一桌子的書都覺得格外親切,一旁的忍冬倒是被嚇壞了,睜著個圓眼像受驚的兔子,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
沈知嶼摸摸他的頭,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銀子呢?」
畫可能是能賣出去的,畢竟教他的人可是聞名天下的畫師,他可不能給老人家丟人,不然這怪老頭定然會說:「可別跟別人說你是我徒弟啊!」
忍冬終於回過神來,他連忙將懷中的銀子拿出來遞給沈知嶼,說:「磨了好久,那老闆終於鬆口了。」
似乎是想到了那老闆一味的砍價,忍冬又忍不住氣憤說:「真黑心!少爺的畫可是別人搶著要呢!他分明就想壓價,最後還說以後有畫還可以繼續來找他,出價那麼摳搜,少爺撕了都不賣他!」
沈知嶼分了一半給忍冬,笑著說:「本來就是殘次品,那老闆識貨,拿這個來壓價也是正常,本來這個畫就值這個價,他也知道壓不下來,只不過還想再爭取一下罷了,好歹咱們是有錢了,喏,咱們一人一半。」
忍冬連忙推拒:「不不不,少爺這本來就是你的畫,這錢您自己收好,忍冬才不要!」
忍冬從小跟在沈知嶼身邊長大,沈知嶼對他極好,相當於一半個親弟弟了,見他不要,直接塞回他口袋。
「收著吧,要是以後我真缺錢了,少爺我以後還要仰仗你的小金庫呢。」
沈知嶼說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誰也沒想到一語成讖,在未來,他富甲一方的沈知嶼最後真需要仰仗著忍冬的小金庫。
忍冬也不再推脫,他只是嘀咕的一句:「少爺怎麼可能會到如此田地。」
安慰好了忍冬,沈知嶼這時候才有心情想剛剛的事情,顧玄燁心思不純,想通過自己來拉攏哥哥,裴清宴身後是太子,自然不可能讓他得逞,今日莫名其妙的說那番話,怕不是故意逼自己離開?好攪和了顧玄燁的局?
反正一個兩個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是離的遠遠的好……
太陽快要落下的時候,沈津風終於回來了,不過他是來教訓人的。
沈津風褪下官服穿著一身墨綠色衣衫,他走過來靠在涼亭的柱子上,看著自家弟弟落下最後一筆將畫畫完,而後才走近在他一旁坐下。
他問道:「今日可有乖乖的在家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