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風摸摸他的腦袋,說道:「過幾日爹就回來了,到時候與他說一聲,你跟爹爹正好一起回老家。」
「那我明年冠禮的時候,哥哥會回來嗎?」既然已經確定要走,沈知嶼難免心中難過,他與哥哥不過才待了幾個月,回去之後又要多久才能見到?
「會的,小九的冠禮哥哥怎麼都要參加。」沈津風當然也不舍,可這也是無可奈何,他不想讓沈知嶼也沾染上皇城的髒污,他的弟弟就該快快樂樂的當他的紈絝小少爺。
當晚沈知嶼非要跟沈津風擠一塊兒睡,沈津風拗不過,只好放他進來了。
汝南王別院。
「……殿下。」竹瀝匯報完,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等候。
「下去吧,繼續盯著,等沈啟回來。」裴清宴將手中的書翻了一頁頁,面上瞧不出情緒。
唐澍替他倒了一杯茶,他說:「這皇城,確實不太適合沈公子。」
他將茶遞過去,將剩下的話說完:「可又有誰生來就適合呢?殿下,您想做什麼,就去做吧,別把自己困住。」
裴清宴瞧著還盪著漣漪的茶水,他說:「唐叔,他很有意思,他很好。」
唐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笑著說:「您想怎麼做,就去做吧。」
裴清宴像是得到鼓勵,伸手將墨塊丟進了清澈的茶水裡,那一杯水瞬間被染黑,顯得髒污不堪。
在家休息了兩天,沈知嶼早早的去了尚學宮。
「喲,吱吱,今天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崔少煊將書放好,湊到沈知嶼身邊賤兮兮的說。
「滾滾滾!邊兒去,吵死了。」沈知嶼心情不好,語氣也帶著不耐煩。
「怎麼了?誰惹你了?告訴哥哥我,哥哥我啊替你出氣!」最近崔少煊在武功上大有進步,大約是受了伊凝的刺激,所以也刻苦起來。
「沒誰惹我,你坐回去,等下夫子來了又要說你。」
張渃這時候也到了,他連書都不放,湊過來說:「你們在討論七日後我生辰?怎樣,決定好要送我什麼了嗎?」
「什麼!七天後竟是你生辰!」崔少煊一聽,驚的跳了起來,跟張渃大眼瞪小眼。
「是啊,你不會忘了吧!好你個崔少煊!絕交吧!」張渃眯眼冷笑說道。
「我沒忘!哎你別生氣啊!」崔少煊連忙去拉張渃,見騙不成,又要拉沈知嶼墊背。
「知嶼不是也不記得,你怎的不說他?」
沈知嶼瞟了一眼崔少煊,幽幽說了一句:「沒人跟我說,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跟張渃一起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