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櫟見他不欲與自己再說,況且沈知嶼也確實醉的狠,還是早早回去休息的好。
沈知嶼被帶上了車,只不過原本乖巧的他忽然一把掀開帘子,將整個頭伸了出去,沈故惟剛開始沒動他,可見他半天沒有伸回來,這才伸手將人拽回來。
「沈知嶼,坐好。」
沈知嶼迷瞪瞪的,他剛剛看見一個好看的人,像天上的神仙一樣,只不過他是被壞人抓住了嗎?為什麼那些人要拿繩子捆他?
沈故惟見他神情呆愣,好像正在思考什麼東西,不免有些好奇的問:「你在想什麼?」
「什麼?」沈知嶼傻愣愣的抬頭,一雙眼蒙著霧一般望向他。
沈故惟停住了,他盯著沈知嶼的臉,半晌沒有繼續問下去。
過了一會兒,他才扶額笑道:「我怎麼跟醉鬼問這些。」
這廂沈知嶼吃頓的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人的影子,是自己熟悉又覺得陌生了那個。
他舌頭打結一般,小聲說道:「裴清宴。」
又好像不應該提起這個名字,他說的極其小心,仿佛再大點聲音就要完全回憶起這個了。
這是回答沈故惟的問題,可惜聲音太小,沈故惟壓根沒有聽見。
「難受嗎?」沈故惟見他皺著眉,於是問道。
沈知嶼點點頭又搖搖頭,這樣甩來甩去自己的腦袋,反倒是真的覺得頭暈了。
他看著沈知嶼,於是又說:「躺一會兒吧,會好受一些,等到了我叫你。」
沈知嶼卻聽話的挪過來,在沈故惟的目光下解借了他的腿當枕頭,直接躺下了。
沈故惟沒動,原本他的意思也不是這樣,只不過是沈知嶼自己回錯了意,不過也沒必要提醒就是了。
馬車慢悠悠的往前走,今晚的月亮很亮,有風將車簾吹來一角,黑暗裡有雙冷冽又癲狂的眼睛瞧見車子裡沈知嶼乖巧的枕著旁人的腿,像小貓似的。
原本捆綁的繩子就要被猙開,兩個暗衛怕傷了自己的主子又怕他真的發起瘋來將沈故惟殺了,也還好他們來的快,不至於真發生什麼。
可是他們殿下是真要瘋了,一雙眼睛通紅,哪裡還像曾經高高在上的神佛模樣,現在的他更像是墮魔的神,所有的思緒結成一個結,將他的理智繳的粉碎,尤其是在看見沈知嶼的那一刻。
所有的執念和占有欲叫囂著要叫他把人捉回來好好教訓,叫他不敢再拋下自己!
廣白和決明繃緊了嘴角,他們看向自己的主子,看他嘴唇蠕動好像在說什麼,決茗忍不住湊近了些去聽,卻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
沈知嶼。
沈知嶼……
沈知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