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嶼百無聊賴的撐著腦袋,時不時夾著菜吃上幾口,甚是無聊。
宗櫟去了許久還未回來,沈知嶼甚至有些想走了。
他又等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忍不住起身要走。
與宗櫟身邊的下人說了一聲,沈知嶼便走了人,到了樓底下,又見街上十分熱鬧,沈知嶼還並不想這麼早回去,便在街上逛了起來。
今日應該是有什麼節日,熱鬧的很,直到沈知嶼看見幾個拿著花的姑娘正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沈知嶼這才反應過來。
竟然是花朝節。
他沒接那姑娘的花,走在大街上思緒有些飄遠了。
遠在邊關的崔少煊和張渃現如今如何了呢?
他們也往常來信,但張渃他們畢竟在邊境打仗,信件哪有那麼容易遞出去,半年或一年能有一次便不錯了。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
他倒是聽說崔少煊封了將軍,卻不是威武大將軍,而是征北將軍,比他爹官高一階。
可崔少煊卻要的不是這些,他要的是崔家的清白,要的是天下太平。
什麼時候能再見面呢?
他想,如果再見面,又該是什麼場景?這麼多年沒見,是不是會變的生疏了?
這是沈知嶼最不想看見的場景,他還記得與崔少煊和張渃一起上學的日子,多麼姿態暢快啊!
沈知嶼穿過熱鬧的街市,走到中央時,見到對面正立著一個人。
是他熟悉的人。
是裴清宴。
他就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里,穿著當初一如初見的白衫,只是這次不同的是,他就站在燈火下等著自己。
他瞳孔微顫,站在原地幾秒才回過神來朝他走去。
「你怎麼在這兒?」沈知嶼有些驚喜。
裴清宴背著手,他說:「今日是京城的花朝節,我來找你過節。」
沈知嶼笑開,他指了指那些拿著花正朝兩人看來的姑娘,他說:「人家都知道拿著花,可你卻什麼都沒有,找我過什麼節呢?」
他戲謔的上下看了看裴清宴,說:「這確定不是來招蜂引蝶來的?」
若真是招蜂引蝶來的,那他也想只招面前的這一隻蝶。
裴清宴心裡如是想著。
沈知嶼看了看周圍,又忽然跑到賣花的攤子邊,挑了一個開的極好的花,又跑回來。
他將花遞給裴清宴:「送你的,你接不接?」
裴清宴低頭看著花,心情頗好,卻沒著急著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