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找。」裴清宴臉色陰沉,此時他頭痛不已,那藥的副作用便是以毒攻毒,這幾個月毒素再也壓制不住,幾乎每夜都要讓人痛不欲生。
顧玄祐見他身體情況急轉直下,便自動包攬了所有事宜,這也是他們約定好的。
那時候去往流放的路上遭遇了幾方刺殺,就憑那些押送的人,自己不知道死了好幾回,可次次在危急關頭總有意外發生,他的命保下來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在暗地裡保護自己,顧玄祐只保持沉默,原本他是想隨便誰派來的人都行,死在誰手上好像都一樣,可是裴清宴卻偏要將所有障礙掃除,直到他真的抵達流放之地。
那是一個極其貧窮的地方,這裡天災人禍時常發生,幾乎是大多國家都不想要的地方。
可是這土地上的人卻沒有放棄,即便困苦,卻依舊守在這裡。
他見過太多東西了,那些東西將他塞滿,也的確,裴清宴的目的達到了。
他要回去,回到高位上。
抓到顧玄燁的人,拷問了好久那暗衛才肯說出沈知嶼的位置。
裴清宴派人圍了顧玄燁的王府,進門時顧玄燁依舊穩如泰山,嘴角擎著笑,只是眼神冷了許多。
「清宴何意還何意?」
裴清宴不想與他廢話,幾天來強撐著已經快到了極限,若不是終於得知了沈知嶼的消息,他怕是早就倒下了。
「來人,拿下!」他連一句客套話都不講,來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暗衛,顧玄燁臉上沒了笑容,裴清宴這是裝都不願意裝要撕破臉了,看來他的確不在乎自己名聲,畢竟他大仇早已得報,這世上怕是只有沈知嶼才是他活著的理由。
顧玄燁也知道自己現在是強弓之弩,幾個忠心的暗衛與他手下人打起來,這次裴清宴帶的人多,顧玄燁的身邊的人早就被太子的雷霆手段給削去大半,手上能用的人不多,此時更是孤立無援。
顧玄燁被弄折了手腳,狼狽的被人壓跪在地上,他聽裴清宴問他:「他在哪?」
淡淡的,俯視人時還真像天神,若不是眼底的烏青和帶著瘋意的眼神,怕是更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玄燁忽然笑起來,眼睛通紅。
他說:「你想知道?可我不想說。」
「裴清宴啊裴清宴,你什麼都不知道,我們可都曾對不起他。」
裴清宴看著他發瘋的樣子,忽然覺得哪裡有一絲怪異,就好像他知道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可他沒心情與他掰扯這些,現在他只要知道沈知嶼在哪就足夠了。
「砍。」一聲令下,旁邊的廣白一劍落下,只聽顧玄燁慘叫一聲,他的左手臂已經跌落在地。
可他還在笑,他倒在地上,悶聲的笑著,說:「他若是知道,他也一樣會厭惡你,就像他也厭惡我一樣。」
「他在哪?」聲音逐漸冷,幾乎要凍死人,幾個暗衛心中也著急,他們殿下的情況本就不好,還望快些找到人回去治療才行。
「你應該知道的啊,裴清宴。」顧玄燁像是不疼了似的,他仰面躺在地上,看著裴清宴,眼中惡意無邊。
「你怎麼能不知道呢?你們怎麼能不知道呢?」憑什麼只有他是敗的,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