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關在地牢里的根本不是沈知嶼,不,應該說上一次在沈知嶼進入京城的一個月之後,那副殼子早就不是沈知嶼了,那裡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鬼東西。
「啊!你們可真是奇怪,為何要糾結這些呢?跟著安排好的走不好麼?」
他似乎很愛笑,可那笑里儘是頑劣,像個真正的魔。
「憑什麼我們的人生要被旁人安排?你究竟是什麼東西?」裴清宴一身戾氣,盯著面前的人儘是殺意,可他不能,因為這是沈知嶼的身體。
「我?」他幾乎是天真的笑了,而後指了指頭頂,他說:「我就是掌控你們的人。」
「看得出你想殺我,放心,這殼子裡的人還在,我只是好奇,為何你們能掙脫天樞,明明天樞運轉的極好,可這個世界卻因為你們掙脫了天樞,成了一個單獨的世界體。」
「我不懂你說的天樞究竟是何意,可你說我們已經掙脫了天樞,那你便滾回你的地盤,別再來打擾!」裴清宴語氣狠極,面對這個神秘的東西,他實在要提高警惕。
「可是在我手上,還沒有那個世界能脫離天樞,你們應該回歸正常的線上去。」
他在說最後一句話時,不僅僅是裴清宴,這個世界所有的人幾乎都震盪了一下,耳里忽然出現的聲音幾乎控制了所有人,他們停下手中的活,機械般的要「回歸原本的事情」上去。
裴清宴腦子中如爆炸一般的痛,幾乎控制不住心中對沈知嶼的惡意。
好想殺了他,這樣就不會阻礙自己了。
不!這不是我想的!
「你在掙扎些什麼?回歸正常才是對的呀。」面前的「他」還在笑著勸慰,他指尖點了點面前的牢門,那牢門瞬間如水一般融化,「他」堂然皇之的從里走出來,見裴清宴還在掙扎,於是伸手想要做什麼的時候,忽然頓住。
「嗯?」他皺了皺眉,而後有些生氣道:「原來是你在幫他。」
「他」似乎極其不滿,略帶怒意的甩了甩手,眼見著裴清宴掙脫束縛要恢復清醒,他說:「總是跟我對著幹,只是個被破格提拔上來的次等品而已,真是夠討厭的。」
「罷了,算你們幸運,丟了就丟了吧。」說完,聲音消失的瞬間,沈知嶼的身體忽然倒了下來。
裴清宴頭痛減緩,連忙接住倒下的人。
這地方確實太黑,裴清宴一把抱起人往外走,等走了出去,自己身形也跟著踉蹌一步,而後合上眼再也支撐不下去暈了。
沈知嶼睜開眼時,刺眼的光將他刺激的眼睛開始流淚,卻極為稀罕的不願意閉上,等了好久,他才坐起來。
剩下的事情他大多不記得了,卻依稀記得好像有個什麼東西占據了自己的身體,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很奇怪,那團東西一點也不兇悍,只是壓著自己無法控制身體,他昏沉間是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才知道原來那些不是夢,他們竟然重新來了一次。
也明白為何自己夢見被關在牢籠里卻總覺得虛無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