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賀初秋抬眼,撞入寒曜年漆黑平靜的眼眸。
人潮擁擠的地鐵站,男生用身體把他和人群隔開,語氣沉緩:「我想和男朋友多呆一會兒。」
男朋友。
想和他多呆一會兒。
不知道是哪個詞的衝擊力更大,賀初秋一怔,霎時紅了臉頰。
地鐵轟隆隆往前,賀初秋單手抓著吊環,少年衣衫單薄,脖頸細膩,在嘈雜的人群中,雙耳變得漸漸通紅。
·
「滴——」
厚重的防盜門打開,寒曜年帶著微涼的空氣進了門。
「回來了?」顧明哲從沙發上起身,好奇道,「剛才那是誰啊,犯得著咱們寒少親自下去送東西?」
寒曜年掃了他一眼:「少陰陽怪氣。」
「喲,還護起短來了,」顧明哲一臉八卦地湊了過來,「還是第一次見你對人這麼上心,該不會是好事將近了吧?」
寒曜年斜睨他一眼:「顧明哲,你吃飽了沒事嗎?」
「什麼叫吃飽了沒事幹?我這是關心你身心健康呢。」顧明哲替自己謀不平,「我聽蔣奕說你最近狀態不太好,又斷了手,眼巴巴過來給你送晚餐呢。結果你倒好,渾身上下哪有半點兒不自在,都能把人叫回家一起吃燭光晚餐了。」
寒曜年打斷他的胡言亂語:「只是一頓便飯。」
「好好好,那你倒是帶傷做頓便飯給我吃啊。」顧明哲拍小視頻發給蔣奕,一通吐槽,「看看寒總家裡這是什麼,和人吃燭光晚餐呢!還開這麼貴的酒!要知道上次我們好話說盡,這人都捨不得給我們喝啊——」
他被寒曜年用草莓砸了腦袋。
「顧明哲,」寒曜年眼神警告,「適可而止。」
顧明哲嘿嘿一笑,越發好奇:「我這是擔心你呢,什麼情況啊,給我透露透露唄。」
他是寒曜年發小,再加一個蔣奕,他們三從小一起長大,高中時他去國外念書,直到大學時寒曜年和蔣奕出國,三人組再度團聚。
寒曜年這人一向出挑,不管是在留學圈還是白人圈子都有很高的人氣,男男女女的追求者層出不窮,他卻一個都看不上。
當初顧明哲還以為寒曜年是無性戀,沒想到問了蔣奕才知道,原來寒曜年高中時談了個白月光初戀,喜歡得跟眼珠子似的,被人家斷崖分手才出國。
偏偏寒曜年自己犯賤,被傷得那麼深卻還對人家念念不忘,甚至一度和家裡鬧翻了天。
現在寒曜年有了新的開始,顧明哲是打心裡替他高興。
寒曜年潑下一盆冷水:「透露不了,沒情況。」
「看來還沒把人追到手,不過你這條件,都是早晚的事,」顧明哲非常講義氣,「需要我助攻你儘管開口,我一定在所不辭。」
寒曜年眸色沉沉:「我說了,我不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