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寒,是媽媽對不起你,」婦人愧疚的聲音響起,「我昨天不是故意沖你發火,實在是你爸爸他太過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你沒事吧?」
吳俐君穿著一套香奈兒粗花呢套裝,動作美麗優雅,不發病時看起來非常溫柔,渾身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來的人是寒曜年媽媽?
賀初秋身體僵了僵,他一百個不願意聽這場對話。可是現在要離開只能當著對方的面,賀初秋更不想見對方。
他只得收回雙腳,縮起腦袋,儘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吳俐君沒有注意到沙發背後的賀初秋,她站在寒曜年面前,伸手想碰他頸側的傷口。
寒曜年後退半步,不動聲色躲開了她的觸碰。
女人的手僵在半空中,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尷尬。
「我沒事,」寒曜年淡聲道,「母親您注意身體,請回吧。」
吳俐君有些埋怨:「阿寒你嫌我煩了?」
寒曜年的聲音有些冷硬:「我要工作。」
「我聽吳子懿說和你為了一個男人把他罵哭了?」吳俐君抬眸,「怎麼回事?你真的就不能喜歡女人了?」
寒曜年呼吸沉了沉:「我很早以前就說過,這件事沒有討論的餘地。」
「那也可以先結婚再說嘛,再生個孩子,我們也就不管你了。」女人央求道,「你要是再不爭,爸爸的家產就真的要給外人了。」
「媽,」寒曜年打斷她的話,語氣徹底冷了下來,「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不喜歡女人,也不會娶妻生子。如果你還想維持我們的母子關係,下次就請別再我面前提這個話題。」
吳俐君臉色白了白,她垂下眼眸,似乎有些受傷:「我只是擔心你老了沒人照顧。」
寒曜年身體緊繃,一言不發。
吳俐君嘆了口氣,傷心道:「算了,我也管不到你的事情了,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
寒曜年:「周成,送她出去。」
腳步聲漸漸走遠,沙發上的賀初秋終於敢繼續呼吸。他取下眼罩,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
一抬頭,就對上了寒曜年沉沉的眼。
賀初秋有些尷尬:「抱歉,我不是故意要聽你隱私。我剛才在這裡睡午覺。」
寒曜年收回視線,沒有追究。
賀初秋重新坐回電腦前,腦袋裡卻亂糟糟的。
原來寒曜年脖子上的傷是他母親留下的,可是什麼情況下母親會這樣對待自己兒子?
賀初秋好奇卻又不敢追問。
繼續呆在辦公室,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說些什麼,賀初秋端著水杯去了茶水間。
周成正在準備咖啡。
先用研磨器把咖啡豆磨成粉,再放入濾紙加入熱水沖泡。
賀初秋問:「給寒總準備的?」
公司里有膠囊機,但寒曜年只喝手沖咖啡。
周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