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距離比賽開始已經不到一個月,他甚至還不會游泳。
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在高三這種緊要關頭參加這種活動,但賀初秋心意已決。
寒曜年倒是很支持他,教他游泳和公路車的騎法,在他訓練累得睡著時,還貼心地幫他做學習筆記。
半個月後,賀初秋已經學會自由式,也能獨自騎行了。
當他衝過終點時,寒曜年按下計時器,笑著給他掛上獎牌:「讓我們紀念賀運動員,第一次完成鐵三比賽。」
賀初秋第一次經歷這麼長的訓練,整個人都虛脫了,呼吸道辣辣的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寒曜年餵他喝電解質飲料,又說:「你說,我要不要也報一個玩玩?」
賀初秋一口氣嗆了起來,紅潤的眼睛滿是震驚。
寒曜年從來沒見過他如此失態的模樣,連忙伸手幫他順氣:「別急,喝慢點兒。」
「寒曜年,」賀初秋抓著他衣袖,幾乎是在祈求,「別去。」
這是他最後一張底牌,他經不起任何一點兒失誤。
寒曜年愣了愣,有些心疼地揉了揉他腦袋:「我和你開玩笑呢,我不去,讓你拿冠軍。」
賀初秋閉上眼,重重點頭:「我會的。」
但他並非專業鐵三運動員,心肺功能、運動技巧都不如專業選手,只能在僅剩的時間裡拼命練習。
比賽在南方的一個地級市里,那天下著小雨,賀初秋穿著濕衣跳進湖裡。
湖水水冰冷刺骨,冷雨拍打在他臉上,賀初秋被凍得渾身發涼,差點兒抽筋。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緊咬牙關一下一下往前劃。
雨下得越來越大,很快就模糊了他的視線,賀初秋嘴唇被凍得發白,只是機械性地往前游。直到耳邊響起人群的加油聲,賀初秋這才意識到快到了終點,他開始加速往前。
剛從水裡爬起來,賀初秋甚至來不及喝口熱水,就立刻爬上了公路車。
前方彎道有人摔車,引發了接二連三的連鎖摔車反應。賀初秋艱難地躲過摔車大部隊,但小腿也被蹭傷出了血。
腎上腺素飆升讓他完全感覺不到疼痛,飛快蹬車追趕前面的選手。
當賀初秋踩著自行車穿過終點線,志願者提醒他當前排名45。
差太多了。
賀初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直到雙腳落地,之前受傷的小腿才終於開始疼痛,順著雨水滲出一股股淺粉色液體。
志願者追了上來:「這位同學,你受傷了,要接受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