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芝道:「我也不知道我會不會再回來……再見。」
六月的尾巴上,工作之餘,聞潭真的正兒八經開始備考。
灌酒事件之後,公司雖然處理了幾個負責人,但是對他也變成了完全的冷處理,不給資源,不給曝光,項目也很少。沒了獎金和績效,他的工資變得捉襟見肘。
他必須為自己想好退路。萬一有一天真的被辭退,他還有另一條路可以走。
七月初,聞潭接到了一通意外電話。
聞心悅興奮地在電話里告訴他:「哥,我到高鐵站了,現在剛出站!你快來接我!」
聞潭頓住了。
聞心悅鮮少給他打電話,兄妹倆關係一直都是淡淡的,哪怕他在R國讀書的那幾年,聞心悅也從來沒有聯繫過他。
聞潭:「什麼事。」
「喂,你那副事不關己的語氣是怎麼回事,我可是你的妹妹,」聞心悅不滿道,「我高考結束了啊,所以去你那玩幾天,你不歡迎啊。」
聞潭靜默片刻:「爸媽知道嗎。」
聞心悅:「我都成年了,出去玩兩天難道也要和家裡報備嗎。」
聞潭直接打電話給了方靜秋。
方靜秋過了很久才接起電話,語氣懶洋洋的,帶著倦怠:「你妹妹去找你玩幾天,你接待好了就行。」
聞潭:「我早已和聞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別說傻話,」方靜秋奇怪地笑起來,「我知道你恨你爸,可再怎麼說,小悅也是你妹妹……」
她的笑意裡帶著些古怪的瘋狂,聲音沙啞,像卡著痰。
突然手機那端傳來陌生的成年男人的聲音,聲音低低的,隱隱有笑意。
方靜秋推搡幾下,把男人作亂的手拍開了。
聞潭忽然道:「聞墨禮不可能永遠發現不了。你有時間和情夫廝混,不如還是想點辦法,為女兒的未來早做打算吧。」
方靜秋的笑聲戛然而止。
——
聞心悅在聞潭家裡住了一個月。
大小姐來得坦坦蕩蕩,住得舒舒服服,開頭兩天還裝了幾天乖,後面幾天就現了原形,每天白天出去瘋玩,晚上回家睡覺,髒衣服髒襪子直接扔在地上,仿佛住賓館一般愜意。
聞潭是很厭惡邋遢的,但還是沒說什麼,每天早晚會多做一份飯,髒衣服一件一件扔進洗衣機。
他雖然已經和聞家斷絕關係,但聞心悅是他的妹妹,還是個剛成年的小孩子,他不可能真的放任不管。
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問聞心悅白天都去哪裡了,明明在裕海市一個朋友都沒有,卻每天準時準點出門,仿佛有什麼指標任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