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漏進來幾絲月光，沈紀言堪堪看清了薄初霽的臉。
薄初霽的手撐在他的兩側，往常清冷的神色不復存在，眸子更是晦暗不明，染上了幾分欲色。
兩人對視了許久，直到薄初霽彎下了腰，在沈紀言的耳畔小聲呢喃了幾句什麼，兩人之間的氣氛才變得更加粘稠。
這一晚，沉沉浮浮，最終歸入了二人的心間。
第二天沈紀言是被自己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他剛伸出手去想要摸手機，一隻有力的手就伸了過去替他接起了電話。
見電話被送到了耳邊，沈紀言這才懶懶地開口。
這一開口，聲音就像老鴨子一樣，沙啞難聽。
他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正要再次開口的時候，電話那邊傳來的向璃書的哭聲。
「沈紀言，我爸爸要讓我去聯姻了。」
沈紀言這下徹底醒了，薄初霽察覺到他的動作，把人從床上扶了起來。
「你慢慢說，我聽著呢。」
「我爸之前就和我說過這件事，但是我那時候沒有當真，就由著他去了，誰知道……」向璃書哭得說不清話，「誰知道他這次來真的啊！」
沈紀言一邊哄著向璃書一邊問是和誰家聯姻，向璃書說到這個就更生氣了。
「還能有誰！周敘！我爸看我在節目裡和他關係好，這次回來就跟我提了這件事！」
沈紀言：「……」
他深吸一口氣，「你要說別人我還能幫你想想辦法，跟周敘聯姻……這你至於哭成這樣？」
不是沈紀言冷漠了，只是因為他單純覺得這事成不了。
小的時候，向家叔叔就總是開他們的玩笑，不是說要讓向璃書和他聯姻就是要和周敘，這樣的話他們每年都能聽到。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還會認真一下，然後如臨大敵般地疏遠對方一陣子，直到兩家長輩不再說起這件事。
後來漸漸地，他們就發現這幾家長輩就是開玩笑的，就沒有再把事情放在心上。
不對……
沈紀言好像想到了一點向璃書哭成這樣的原因。
他坐在床上嘆了口氣，頭疼地撐著腦袋，耐心地問道：「你不是為了這事哭的吧？這事和陸川又有什麼關係了？」
聽到陸川的名字，向璃書的哭聲更大了。
「連你都知道！可陸川就知道裝傻！節目結束後他知道惹我生氣了來哄我，我好不容易原諒他了，然後昨天和他說起聯姻的事，他竟然沒說什麼！」
得，沈紀言算是明白了，這件事和向波波還有周敘都沒有關係，是向璃書在陸川那裡受挫了，這才氣不過給他打電話。
可是哪有人生氣了哭成這樣然後還要讓別人猜她為什麼哭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