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那個,我吃過了。」
不知不覺,沈黎清已經散步到了樓下,推開玻璃門的一瞬間,一股夾雜著雪花的寒風撲面而來。
這一陣風仿佛把他的腦子也一同吹走了。
兩米外,一身及膝黑色風衣的觀庭樾維持著接電話的動作。
風雪簌簌飄落,他的容顏透著馳魂奪魄的美感,一雙烏黑深沉的眸子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愣在原地的沈黎清。
半晌,觀庭樾放下手機,薄唇輕輕吐出幾個字:「沈黎清,這是第二次。」
沈黎清安靜地像一隻鵪鶉。
直到意識到手機傳來嘟嘟的聲響。
有的人活著,其實已經死了。
「……」
沈黎清尷尬地放下手機,笑著道:「啊,其實……」
剛開口,沈黎清腦海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金碧輝煌的酒店外,路燈如晝,一輛黑色跑車呼嘯而至。
車窗不疾不徐地降下,車內的人淡淡地望向他,說道:
「沈黎清。」
從來沒有人能把他的名字叫得驚心動魄。
怪不得觀庭樾說這是第二次,沈黎清心道,可不就是第二次嘛。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沈黎清縮了縮下巴,半張臉心虛地藏進毛衣領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觀庭樾朝他走過來,腳步平靜而篤定,就在沈黎清以為觀庭樾要質問他為什麼要說謊的時候,一雙溫暖寬厚的手掌慢慢覆上他的臉頰。
沈黎清感覺自己的耳朵被揉了揉。
「冷不冷?」觀庭樾問。
心中繃緊的弦驟然間碎成了齏粉。
沈黎清啞然抬頭,正對上那雙深邃的黑眸。
那雙眼眸中映著他難以置信的表情。
「怎麼不說話?」觀庭樾用手掌捂暖他冰涼的耳朵,聲音溫和。
沈黎清的目光抖了抖,撇開視線,「還好。」
「吃飯了嗎?」觀庭樾依舊波瀾不驚地垂眸看他,「我想聽實話。」
「其實……還沒有。」沈黎清做了半天思想鬥爭,最終發現,在面對觀庭樾這幾乎能把人溺死的眼神中,他半句謊話都說不出來,只好如實交代。
「嗯。」觀庭樾看起來比較滿意,看了他一眼,「正好我也沒吃,這家店看上去不錯,走吧。」
「等等!」
沈黎清心裡咯噔一下,閉了閉眼道:「我今天也不是有意騙你,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誤會。」
於是,沈黎清把事情的經過誠實地講了一遍,他以為觀庭樾會不耐煩,或者會露出質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