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霧仿佛被綁在絞刑架上的囚徒,連牙齒都在打顫,巨大的恐懼侵襲了他,他顫聲道:「我,我不知道……」
黑衣青年微微一笑,然後舉起那隻成分不明的注射器,「那你知道嗎,這藥是花了大價錢的,用在你身上真的很可惜。」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陶霧崩潰道:「求求你們……」
黑衣青年仿佛聽不見他的哭喊,繼續說道:「只需要幾毫升,就能讓你像個表子一樣撅著屁股,像條狗一樣求著男人玩你,但對你這種鴨子來說,這藥或許算賞賜。所以我會把你送到M俱樂部的特殊會場,你知道那裡都是什麼樣的客人吧」
陶霧嚇得幾乎要昏厥了,他當然知道光顧M俱樂部特殊會場的都是些什麼人,有特殊癖好的不用說,那群人最大的興趣就是折磨他們這些賤如草芥的人,一場下來能賺個幾十上百萬,但有命花的人卻不多。
但這些不是最可怕的,M俱樂部特殊會場有一類客人,他們染了不同程度的傳染性疾病,有的甚至命不久矣,所以更加放浪形骸,不僅不帶套,還喜歡一群人一起上。
陶霧哭著搖頭:「不要,求求你們,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我說,我說!那個程序是我之前在其他會所上班的時候一個同事教給我的,她說有了這個,就能拿到金主老闆的把柄,我不是為了錢,我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想給自己留一道保命符。」
他們這類人看上去風光,只需要陪客人睡睡覺就能拿到大筆酬勞,可若是有天真的不幸攤上事,那就只有被人捏死的份兒,螻蟻命賤,到時候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雖然是一步險招,但他不得不做。他十四歲的時候就被親舅舅賣進M會所,第一次接客住了三天的醫院,後來他親眼看到會所頭牌被豪車接走,那個風頭最盛的女孩臨走之前還給了他一盒治療傷口的軟膏,可第二天,那個女孩就失蹤了,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黑衣青年顯然對他的哀求無動於衷,說道:「所以你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手裡握著不少秘密吧?」
「有……有其他人的,但是沒有沈先生的。」陶霧淚流滿面道,「沈先生和他們不一樣,我不想害他,我真的沒想害他!」
沈黎清麻木地站在窗邊,透過窗簾的鏤空看著小陶驚懼的臉,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感受。
被人背叛任誰都會不好受,沈黎清也不例外,哪怕是小陶這種服務客人的小男孩,也多少讓沈黎清心裡不痛快。
但沈黎清卻猛地想起另一件事,如果小陶在他手機里裝了監控,那是不是說明觀庭樾發現之後,就把那套程序改成了只有定位功能的程序
既然如此,觀庭樾之前為什麼不告訴他自己的手機被人裝了監控系統又為什麼選擇在今天告訴他沈黎清想得腦袋疼,書房中央的對話再一次打斷了他的思緒。
黑衣青年冷笑一聲,「哦,那你和沈黎清分開之後的偶遇呢?監控里拍到你被幾個人欺負,沈黎清救了你,還送你去了醫院,挺浪漫啊,你倒是很有心機,那幾個人是你雇來的吧。」
「是……我雇他們演戲,那天沈先生去了會所,我就讓他們從附近過來,我,我只是想給自己創造機會,我不想害沈先生,我沒有害沈先生……」
黑衣青年站起身,恭敬地朝落地窗的方向躬身道:「老闆,事情辦妥了。」
沈黎清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神情恍惚地被觀庭樾牽著手走出來。
燈亮起的時候,沈黎清卻依然覺得以前一片黑,他的三觀徹底碎了,自己被觀庭樾這隻狐狸騙也就算了,至少無論從地位還是智商上,觀庭樾都勝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