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收到了她托人送來的信,信上只說國內情況變了,讓我不要再聯繫她,也不要打聽她的事,這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我收到她這封信已是四個月後,後面我同學收到了國內的準確消息,我當時就已確定是我的留洋背景拖累了他們。」
「我當時以為是拖累了整個崔家,不單單是我小妹,當時我在國外發展也不順,正是心力交瘁時,想著國內情況不明朗,也就沒有再想法子調查家裡的事。」
「直到兩年前,我父母托我同學親戚傳信過來,我才知道我大哥他們的事,但他們在信中隻字未提小妹。後來我同學悄悄聯繫家裡,也幫我打聽了幾句,我才知道小妹跟娘家早在十年前徹底決裂了,而起因是我匯的那些錢。」
「具體詳細的經過,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也不知道他們現在的住處,昨天去革會查了,本還想今天過去問問情況的。」
何懷民見他這些年沒跟家裡聯絡,嘆了口氣,告訴他:「你妹妹跟你父母決裂,確實是因為你郵寄回來的那些錢,你妹妹她並沒有拿,全部孝敬給了你父母。當年特殊時期開始時,有人拿你留洋背景舉報崔家,你父母兄弟們為自保毫不留情將你妹妹推出來背鍋。」
「當時你的錢是匯給你妹妹,但你妹妹給你父母是拿的現金,你妹妹當時百口莫辯,又被娘家人傷透了心,最終背下了黑鍋。」
「她為不連累丈夫兒女,跟她男人離了婚,兩個孩子都交給她前夫撫養,後來她被抓走批鬥,受盡了尊嚴的侮辱,後又被發配去了東北偏遠的農場勞改五年。」
「五年勞改回來後,依舊被監管著自由,又掃了四五年的大街,過得很貧窮悽苦。」
「她前夫也不是個東西,她當時及時離婚並沒有拖累婆家,可他卻沒有好好照顧孩子,轉頭就娶了個年輕的,很不待見你妹妹的一雙兒女。」
「你妹妹勞改回來後將兩個孩子接到了身邊,靠著微薄的收入撫養他們,直到兩年前特殊時期結束,他們母子三人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說到這裡,何懷民停頓了下,見崔致遠面色鐵青,又繼續說著:「你父母他們當年讓她背了黑鍋,事後他們拿著你匯回來的錢,抱住了張仲橋的腿,將你大哥弟弟和另一個妹夫全送進了當時炙手可熱的革會。」
「你大哥這人啊,你也懂的,慣會鑽營溜須拍馬,那十年間他風光無限,崔家地位也是水漲船高。」
「直到76年八九月份...」
見他說到這個時間節點停下了,崔致遠忙問:「懷民,你直說。」
「我記得是八九月份,具體時間忘了,宮家人突然回歸京都,你前妻宮晚棠和她大哥突然現身崔家。」
崔致遠聽到宮晚棠的名字,神情明顯變了,聲音也不如之前平靜,「他們,他們到崔家辦什麼事?」
「致遠,你知道宮晚棠還活著?」何懷民微訝。
「我爸媽半年前又給我來了信。」崔致遠實話告訴他。
坐在一旁的崔思為此時滿臉震驚,插了句嘴:「爸,您以前不是說您在國內的前妻去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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