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不少王公貴族都去到了京城中的風雅之處,賞月飲酒,吟詩作樂。
慕容羽的禁足剛剛被借,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門,去了京城中的一處酒樓,意在與朝中一些新貴打好關係。
後院的雜役處。
一堆髒衣服泡在冷水中,寧蘭雪蹲在洗衣盆旁邊,雙手浸在冷水中,正在奮力的搓著裡面的衣服。
初冬的夜,已經有了寒意,她穿著單薄,手下的水又冷,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不遠處,翠苗正一邊嗑瓜子,一邊眯著眼神色不悅的盯著她。
不時的催促幾句。
「給我洗快點!這些衣服天亮可就要晾了,你若是洗不好,今天晚上就別睡了!」
寧蘭雪動作頓了頓,隨即微微掀起眸子。
看著翠苗肥胖的身軀,她的眼中迸出一抹怨毒的光芒。
賤人!
從她來的第一天起,這個翠苗就一直看她不悅,變著法的針對她。
剛開始她身子傷口沒好,便一直忍著。
後面實在忍不住,便跟她爭執了起來。
可翠苗長得五大三粗,又常年做粗活力氣極大,她只有挨打的份。
最嚴重的一次,她被翠苗打得一天都下不了床。
可還是得不到休息,被這個賤人趕著去做粗活。
短短一月,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了下去。
越想,寧蘭雪的眼神越冷。
她當初在迎春院的時候,都沒做過這般苦活,如今卻被這種卑賤的東西欺壓到了頭上。
不能再這樣下去!
再在這裡,她一定要被翠苗那個賤人給折磨死,她得儘快找到機會,重新贏得慕容羽的寵愛!
旁邊有個叫秋花的粗使丫鬟見寧蘭雪洗的費勁,有些動了惻隱之心,提了一句。
「翠苗,你看寧蘭雪這麼瘦弱的身子骨,她身上還有傷,大冷天的要是這麼洗一夜,要是鬧出人命了怎麼辦?」
「死就死了唄。」
翠苗冷哼一聲,朝著嘴裡扔了個瓜子仁:「她現在已經是最低等的賤婢了,四皇子這些日子從未踏進過這雜役院一步,說明早就忘記她了,就算是死了,估計殿下也不會看一眼的!」
說著,又是拿著手裡的藤條,朝著寧蘭雪的小腿邊抽了一下。
「給我洗快點!」
寧蘭雪吸了一口涼氣,之後咬緊牙關。
賤人!
寧蘭雪一直洗到了丑時,一大盆衣服,才洗得差不多了。
院內除了冷颼颼的風,不剩一人。
她拖著疲憊的身子,正準備想去歇息,忽然又改變了主意。
她轉頭,看嚮慕容羽廂房的位置,又低頭看著自己被冷水浸泡得發白的手指,眸光微微沉了下來。
不能再等機會了。
她得自己去創造機會。
寧蘭雪將捲起的衣袖拉下,抱著單薄的手臂,跑出了後院。
府前。
慕容羽披著玄色的大氅,面色如冰的從馬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