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兒,早知你會受這麼重的傷,我……」
「若是早知如此,我依舊會這麼做。」
慕容曜幽深的眸中,露出一抹淡淡的光亮:「所以舅舅不必自責。」
「沒想到那個石海身手如此了得,今日應該多派些人手的。」
慕容曜緩緩道。
「若是我沒受這麼重的傷,結果可能也不會有這麼順利。」
說罷,他沉了沉聲音,緩聲道。
「對了,舅舅,今日我收到了蕭問天的密信。」
蘇晟擰眉。
「蕭問天?這老狐狸又想要幹什麼?」
「舅舅自己看便知。」
慕容曜將枕頭下面的信遞給了蘇晟。
蘇晟掃了一眼,隨後冷峻分明的臉上,露出一絲冷意。
「呵,蕭問天之前就跟我提過,想要馬上讓皇上解除藥王谷的禁令,被我拒絕了,現在看來,他是還沒放棄,看他的意思,若是我們還不同意他的請求,他便不會再提供『鳩夜』給我們。」
「他居然敢要挾我們。」
慕容曜眼中露出一抹殺意。
「他若是真敢這麼做,那就殺了他,一條不聽話的狗,留著也沒什麼用處了,只會反咬我們一口。」
蘇晟想了想。
「不妥,如今慕容珩的身體,似是還能撐一撐,前些年就說他身體極其虛弱,但是一直到今日,他還是那副樣子,壓根看不透。」
「舅舅放心,我已經得到太醫院的消息,上次他病發,太醫院的診斷是不足三年,即使不再給他下『鳩夜』,也沒什麼關係了。」
蘇晟擰了擰眉,沉聲道。
「曜兒,夜長夢多。」
聞言,慕容曜漆黑的眸子,緩緩盪出一絲漣漪。
他想起了今日慕容珩射中石海的那一箭。
根本不似一個病入膏肓之人。
而且聽說上次慕容珩病發時,奇蹟般的很快恢復了。
變數……
玄通主持的話,又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那個變數,究竟是什麼?
慕容曜沉吟片刻,而後緩緩點頭。
他將那顆紅色的藥丸,放在了蘇晟的手心。
「舅舅說得對,這『鳩夜』,先給九王兄用了吧。」末了,他叮囑一句,「別暴露了。」
蘇晟看著手中的毒藥,斂了斂眸。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慕容珩也不曾發現,不會有什麼意外的。」
……
沈若惜出宮後,沒有急著回將軍府,而是去了慕容珩的翎王府。
她替慕容珩把了把脈,之後微微擰眉。
氣息紊亂,脈象不平。
應該是今日在捉拿逆賊的時候,他費了太多的內力。
「殿下需要多休息調養。」
沈若惜將搭在他腕上的手指移開,說了一句。
聞言,慕容珩緩緩將自己捲起的袖子拉下,冷白矜貴的臉上,眉頭忽然不動聲色的蹙了蹙。
隨後嘆氣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