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景帝微微斂眸:「這些密信,不足以定榮親王的罪,他完全可以說是被人誣陷捏造。」
秦承宣沒吭聲,他知曉,仁景帝說得是實話。
蘇晟若是一口咬死自己不知情,那也沒有辦法。
「那皇上的意思是……便這麼放過榮親王?」
「雖然不能定他重罪,但是這信中牽涉到的相關人馬,朕還是能處置的。」
動不了蘇晟,動他手底下的人,亦是打擊。
仁景帝伸手放在扶手上,眸光沉沉,似是想到了什麼。
「那藥王谷如今的谷主白洛,也是為榮親王做事?」
「回皇上,臣並未發現他與榮親王有往來。」
「那他效命誰?若是沒有人護著他,他敢與蘇晟作對?」
聞言,秦承宣眸光微斂,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了沈若惜的面容和她那番話。
他抿了抿唇,低聲道。
「臣不知。」
「是太子吧。」
仁景帝突然開口,雖然似是詢問,但是卻用的肯定的語氣。
秦承宣心中一驚,之後道。
「臣會去仔細查探一番,若真是太子……」
他語氣停頓,下意識的看向仁景帝。
仁景帝緩聲道:「若真是太子,便將證據呈上來,太子若是真的有過界的舉動,朕理應要秉公處置。」
秦承宣有些意外。
他斂眸。
「是。」
仁景帝起身,從御案後站起了身。
他走到秦承宣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為大衍國效命,為朕效命,朕在位一天,你就要如你父親一般的忠於朕。」
秦承宣立刻應聲。
「臣自當為皇上殫精竭力!」
仁景帝頷首。
「下去吧。」
秦承宣應聲離開。
邁步走出御書房的時候,他微微緊繃的心弦才放下來。
世人都說皇上偏寵太子,但是如今……
這卻有些讓他看不清楚了。
等到秦承宣離開後,仁景帝站在御書房中,久久未動。
半晌,他開口道。
「去長秋宮。」
王德福立刻點頭,命人準備好了步輦,擺駕去了長秋宮。
仁景帝坐在步輦上,單手支著腦袋,眸色深深。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晟是不可能給蘇柳兒下毒的。
那麼皇后為什麼會中毒,是蘇晟失誤了?
這麼愚蠢的錯誤,他怎麼可能會犯。
他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