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記了起來。
這手藝,當初是為了先帝學的。
她出身一般,長相在後宮屬一般,才藝也一般。
整個人都是平平無奇,入不了先帝的眼。
他看不上她,但是她卻滿心滿眼都是先帝,並不是因為他是皇帝,而是因為她心中喜歡這個人。
為了留住先帝,她苦學了廚藝,學遍了各種糕點。
但是先帝卻始終沒來。
好不容易來一次,也是坐一會就走了。
直到他病逝,這糕點也沒能讓他吃上。
自始至終,她都沒機會問一句,他究竟喜不喜歡她的手藝。
靜安太后眸光微動,晃過一絲黯然,已經這麼多年了,想起來,心中還是難掩遺憾和苦澀。
看來,糊塗也有糊塗的好處。
「太后,日後若是您願意,我想來靖康宮跟您學學手藝,可以嗎?」
沈若惜柔柔的聲音,拉回了靜安太后的思緒。
她回過神,隨即臉上溢出笑意。
「好,好……哀家教你。」
她的廚藝,先帝沒有嘗到。
但是沈若惜做得糕點,珩兒一定會喜歡吧?
「明月,你幹什麼?」
一聲有些嚴厲的呵斥,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沈若惜轉過頭,看見慕容明月坐在呂淑儀的身邊,正睜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有些膽怯的盯著她,她的右手,還放在桌上的一塊糖餅上。
見呂淑儀神色嚴肅,原本拿著糖餅的手,慢慢縮了回來。
聶玉蘭開口道。
「德妃娘娘,這是怎麼了?」
「明月,你自己說。」
聞言,慕容明月微微低下頭,之後緩緩伸手,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幾塊糖餅,放在了桌上。
呂淑儀擰眉。
「盤中一共就這幾塊,你全帶走了別人不吃了嗎?若是真想要,要與太后她老人家說一聲,你這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明月知錯了……」
明月聲音低低的,小臉漲得通紅。
聶玉蘭走過去,將明月的手擦了擦,之後看向呂淑儀。
「德妃娘娘,明月向來懂事,今日此舉應該是有原因,您不妨問過了明月,再決定要不要當眾呵斥她。」
呂淑儀不悅的抬眸。
「蘭嬪,明月如今是我的女兒,你逾矩了。」
聶玉蘭削瘦的臉上,神色平靜。
「明月雖然是您的女兒,但是嬪妾比您更加了解明月,還請德妃娘娘心平氣和的聽聽嬪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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