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怕之餘,覺得有種被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憤怒與恥辱。
慕容珩此舉,是在給他一個警告。
但是……
為什麼要這麼做?
慕容曜眼底暗色涌動。
難不成是因為知曉了鳩夜的事?
還是因為之前的種種?
他沉吟片刻,之後又稍稍平靜了下來。
無論哪種結果,都沒有深究的意義,只需要明確知曉,慕容珩此舉……
是在警告威脅他!
慕容曜的心中暗潮湧動,突然覺得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
以往二人都是暗中較量,此次慕容珩卻如此明晃晃的挑開,讓他在憤怒的同時,溢出一絲異樣的興奮。
「呵,呵呵……」
慕容曜忍不住笑了起來。
蘇柳兒站住腳步,轉過了頭。
一眼便看見慕容曜捂著肚子,突然大笑起來。
明明應當是因為愉悅才會做出的表情,然而在慕容曜的臉上,卻有種怪異的冷意。
那張原本俊美如玉的臉,因為這笑,也陰鷙了幾分。
有些毛骨悚然。
蘇柳兒擰眉。
「曜兒,你笑什麼?」
「抱歉,母后……」
慕容曜扶著一旁的欄杆,稍稍抬起了眸子。
裡面冰寒一片。
蘇柳兒驀的有些心驚。
她也知曉慕容曜從小不似表面那般乖巧無害,但是今日見他這般,還是覺得有些陌生。
「你皇祖母剛剛去世,若是被人看見你這樣子,傳到你父皇那裡,怕是不好。」
「兒臣知曉。」
慕容曜緩緩收起笑容,站穩身體。
面色又如平日裡一般,帶著幾分溫潤與無辜。
*
三日後,靜安太后的遺體葬入了皇陵。
仁景帝力排眾議,將她與先帝葬在了一起。
與先帝合葬的,原本是儀德皇后。
靜安太后自始至終,連妃位都不曾被封過,是他登基之後,奉她為太后的。
她生前不曾得到先帝半點垂青,如今死了,讓她靠在先帝的身邊,也算是一樁安慰。
回來之後,仁景帝似是疲憊了許多。
但是朝政繁忙,他依舊要打起精神處理重重事宜。
面前,大理寺卿杜泉遞上了調查結果。
「皇上,刺殺睿王殿下的人,與刺殺太子的事同一批,都是滄瀾國那邊的逆賊。」
仁景帝沉著眸子。
「但是拓跋凜已經死了,滄瀾國的這兩波刺客,背後指使之人又會是誰?」
「拓跋凜雖然死了,但是他的手底下仍有不少忠心的下屬,這些人繼承拓跋凜的意志,想要我大衍國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