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燁捂著胸口,被氣得劇烈的咳嗽了幾聲。
昨天剛剛才有點好轉的傷口,立刻似是崩開了。
他氣得差點要噴火。
原本是準備過來弄醒這個女人的,但是見她睡得正香,側臉看起來又似乎是有那麼些驚艷,放下戒備與冰冷之後,倒是顯得又幾分嬌憨,便多看了幾眼。
可誰知她還動手了!
呵。
真當他是什麼好脾氣的正人君子呢?
拓跋燁十分慍怒的抬起眼,看見對面的女人將衣服攏了攏,眼眸稍抬,朝著他看了過來。
因為在水裡泡過,如今妝容早就不復存在,身上的衣服也皺巴巴的,瀑布般的長髮散落下來,纏在柔軟的腰間。
狼狽,但是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拓跋燁「嘖」了一聲。
這女人此刻素得像是帶孝的,但卻依舊這麼驚艷。
難怪人們說要想俏一身孝。
內心的怒意突然就這麼詭異的散了。
「沈若惜,我倒是想問問你。」拓跋燁眯了眯眼,「給我的草藥裡面摻和了斷腸草,是什麼意思?」
「天黑看不清,弄錯了。」
「弄錯了,我看你是想要讓我死吧?」
對,想讓你死,想剁了你這個狗東西!
沈若惜內心罵了幾句。
從與拓跋燁的對話中,她感覺他似乎認識一些草藥,便想著試一試他,於是便在尋常止血消炎的草藥中,混合了甘遂。
這是一種毒藥,若是敷在傷口上,會刺激傷口發炎感染。
如果他不認識草藥……
那正好,省事了。
見對面男人審視的目光,沈若惜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生怕他又想要掐她脖頸發瘋。
然而下一秒,只聽見他道。
「我肩膀的箭,你給我取出來。」
「箭頭沒入了你的肩膀,有倒鉤,我沒有順手的刀。」
「你袖子裡藏得不是?」
沈若惜:「……」
拓跋燁坐在她的身邊,挑了挑眉,示意了她一下。
沈若惜沉默著將匕首拿了出來,之後靠近他。
剛想動手,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沈若惜動作一頓。
「什麼聲音?」
「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拓跋燁看著沈若惜眸中閃過的複雜情緒,冷冷一哂。
「你該不會以為是慕容珩的人找過來了吧?」
「難不成還能是你的人?」
「當然,你以為本君真的想不開要自殺?在來之前我就已經查探清楚了,知道跳下來不會死,所以若是我的人尋不到我的蹤跡,定會知曉我是跳崖了。」
「你準備得倒是齊全。」
拓跋燁輕笑一聲:「多謝誇獎,本君入大衍國,得做好萬全之策啊。」
沈若惜緩緩開口。
「外面動靜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