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珩目光平靜的看著他,俊美天成的臉上,眸光淡淡。
「不是兒臣。」
仁景帝揪著他領子的手一松。
「也是,怎麼會是你呢……但是朕對不起她,朕以為你因此恨朕……」
仁景帝喃喃自語,有些語無倫次。
慕容珩斂了斂眸。
「父皇這是何意?」
一旁的王德福上前扶住仁景帝。
「皇上,您切莫傷心過度傷了龍體,淑妃娘娘的事已成定局,您一定要振作起來啊……」
「對,淑妃,朕的淑妃!」
仁景帝似是回過神,突然轉過身,又失魂落魄的走到了淑妃的床前,將她的手緊緊握住。
他眼眶泛紅,沉聲開口。
「你們都下去,朕要跟淑妃單獨待一會。」
眾人退下。
等到了外面,賢妃看了一眼沈若惜,似是想說什麼。
今日若不是沈若惜開口為她洗刷了冤屈,她可能真的就要死在仁景帝的劍下了。
她覺得無比心涼。
二十年的感情,卻抵不過一個新來的替代品。
她算是徹底看清了,帝王薄情,這些年,只有她一直傻傻的覺得她受寵,不僅僅是因為那張臉。
「太子妃。」
沈若惜轉頭:「賢妃娘娘何事?」
「今日之事……謝謝你了。」
寧鶯鶯臉上有些尷尬,但是卻是真誠道謝。
「賢妃娘娘客氣了。」
沈若惜的語氣也緩和幾分。
賢妃想了想,朝著她靠近,與她說了幾句話,之後轉身便走了。
等到她走出幾米開外,慕容珩問道。
「她與你說什麼了。」
「她說,讓我小心德妃。」
此事不必寧鶯鶯提醒,她也知道。
上次賢妃小產的事,沈若惜便已清楚,德妃並非表面看起來那般坦蕩。
寧鶯鶯這般提醒她,看樣子是徹底放下與她之間的嫌隙,看開了。
看著賢妃落寞的背影,沈若惜嘆了口氣。
終歸也是個可憐人。
王德福站在一旁,有些揪心:「太子殿下,如今皇上悲傷過度,老奴實在是擔心他的身體,要不讓太醫……」
「王公公,剛剛父皇那句話,你知不知道是何意?」
「殿下,這,老奴哪裡知曉皇上的意思呢。」
「孤都沒說是哪句,公公怎麼就急著否認呢?」
慕容珩犀利的眸子落在他的臉上:「看樣子,王公公確實是知道。」
王德福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但是很快便鎮定了。
他嘆息一聲。
「太子殿下,老奴自小便在皇上身邊服侍,可以說是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剛剛皇上說出那句話,老奴覺得有些反常,但是具體是何意,老奴是真的不知啊。」
他神色誠懇,面色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