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手握住著他的手指，跟他身上冰涼的溫度截然不同，帶著一絲暖意。
透過指尖，似是傳遞到了他的心底。
秦君沢轉過眸子，伸手，緩緩揉了揉秦子昂柔軟的腦袋。
「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命運就是這麼奇妙。
他跟秦子昂，並不是親兄弟。
秦子昂只是秦家旁支的一個所謂的叔父在外面弄出來的私生子，後來被家裡的妻子知道，那女人便弄死了秦子昂的母親。
原因並不是所謂的正室吃醋小三。
而是怕作為私生子的秦子昂，會搶走屬於她兒子的東西。
之後那女人，更是想要對他下手，卻被秦家的長輩率先一步帶了回來。
秦子昂當時只有不到兩歲。
被抱來秦家，被眾人圍住的時候，他懵懵懂懂的四處看了一圈，大大的眼睛裡閃爍著惶恐不安。
看了四周之後，他突然伸出手，搖搖晃晃的朝著他的走過來，拽住了他的褲腿。
吐出了一個清晰的字節：「哥。」
他心神一震，面前這張稚氣的臉，與記憶中那張狠厲背叛的少年，逐漸重合。
他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因為他的動作，小小的糰子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他撇了撇嘴，但是並沒有哭。
而是看著他，眼中滿是希冀和期待。
重複著那個字：「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當下做了決定，保下了他。
後來才發現，秦子昂只會喊這一個字。
他無法去揣測，為什麼秦子昂只會喊「哥」這個字。
但是這麼些年，他在秦子昂身上，確實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牽掛和溫暖。
或許就是所謂的「親情」吧。
秦君沢眸子染上一層暖意，看著窗外漆黑的天空，突然衝出一簇巨大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他才想起，新年了。
以前每次新年，他都是一個人過。
秦子昂來了之後，就變成了兩個人。
以後如果他死了……
他垂眸，看向身邊的小不點，一時有些恍惚。
卻見秦子昂抬起頭，黑漆漆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像是兩顆小星星：「哥，過年了，今年又是只有我們兩個人一起過。」
「嗯，你長大了一歲，不可以再尿床了。」
秦子昂：！！！
「你也老了一歲。」秦子昂嘆氣，「再這樣下去，你就成為一條老單身狗了。」
秦君沢：……
當初就該扔了他。
*
新年還是熱熱鬧鬧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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