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鵝肝很不錯，你嘗嘗。」
這樣的攻勢下，二人之間的那疏離感，微微打破了一點。
董昕兒以往總是高傲雷厲風行的模樣，這樣的一面，倒是讓乾文熙有點意外。
「謝謝。」乾文熙將鵝肝放入口中，問道，「李蔣老先生的身體，現在怎麼樣？」
「不太好。」董昕兒眉頭微蹙，「外公一直在醫院，現在是植物人的狀態，醫生的意思，恢復的可能性很小。」
她面露黯然：「說實話，這一年我們董家遭受了很多的重創，雖然我內心很難過，但是卻不能表露出來，作為長女，我得承擔起責任來。」
說完之後，她眼眶微紅，露出一絲柔弱的神情。
而後似是意識到什麼。
「抱歉，說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沒有，是我的問題唐突了。」
乾文熙立刻道。
遲疑了一下後，他拿起旁邊的紙巾，遞了過去。
「謝謝。」
董昕兒伸手接過，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內心卻是冷笑一聲。
果然，上鉤了。
旁邊的包廂內，楚梓言正趴在牆邊，將耳朵貼在牆上，聚精會神的聽著對面的動靜。
「你不是餓了嗎？」
沈慕寒坐在桌邊，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面前的餐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
精心放著藍色妖姬，紅酒，西餐，甜點。
燈光曖昧，氣氛正好。
這麼浪漫的時刻，她居然在偷聽。
大煞風景。
「噓~」楚梓言絲毫沒有察覺這邊的低氣壓，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我聽聽他們在說什麼，說不定董昕兒在打什麼壞主意。」
「那聽到了嗎？」
「聽到了……」楚梓言蹙眉，「她好像是在撩漢啊？」
楚梓言端著手中的松露，咬了一口。
繼續聽了下去。
越聽越上頭。
「嘖嘖，好一招以退為進，露出弱點，引起男人的憐惜之心，學到了學到了。」
沈慕寒：「魚子醬吃嗎？」
「吃！」
楚梓言立刻起身走了過來。
拿著魚子醬，剛準備回到牆角繼續偷聽，卻感覺腰身一緊。
沈慕寒伸手將她按在懷裡，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跟我來約會，結果把我晾在一旁，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楚梓言：……
八卦之心太強，一時沒顧得上他。
她抬眸，對上沈慕寒深邃的眸子，見他臉上泛著被忽略的低落時，愣了一下。
這是……
委屈了？
楚梓言胸口一滯，隨後差點笑出聲。
天。
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太可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