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過去，便聽到一陣輕聲的哼唱。
是之前唱給他聽的那個調調，安眠曲。
石靈閉著眼，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勾起。
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沈驍在床邊站了一會，隨後才喚了一聲。
「石靈。」
聽見聲音，石靈似是從思緒中回過神，緩緩睜開眼。
看見沈驍，她的眼中微微一亮，隨即坐起身。
沈驍：「麵條做好了。」
「嗯……」
石靈轉頭，看到桌上放著的面，臉上泛出一絲欣喜。
她光著腳走下床，走到桌邊拿起筷子，表情略帶虔誠的吃了一口。
沈驍坐過來。
「味道怎麼樣？」
「好吃……」
「咸了吧？」
沈驍開口道：「我剛剛試了，味道一般，你不用勉強。」
「真的好吃。」石靈眨著自己清澈的眼睛，一臉認真的看著他。
似是怕沈驍不相信，她張大嘴，咬了一大口。
見她似是挺喜歡，沈驍斂了斂眸子，也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
「喜歡就好。」
石靈挑著麵條，眼神有些發怔。
而後，突然道。
「你……是第二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沈驍轉頭。
「那第一個呢？」
——
第1419章 悸動
「第一個，是我阿媽。」
石靈長睫微扇，緩緩道：「可是阿媽不在了……」
沈驍脫口而出：「她怎麼死的？」
說完之後，突然想起，上次自己也問過她問題。
她不肯說。
便又開口道：「你不想說就不說，當我沒問。」
石靈將小臉埋在碗裡，沒吭聲。
等到石靈將面吃完，沈驍起身，將碗筷收起，遞給了門外的傭人。
轉身的時候，看見石靈光著腳踩在地板上，穿著寬鬆的睡衣站在房間中央，頭頂燈光打下來，能隱隱看見她纖細的身子。
石靈雙手交錯在身前，有些遲疑了一下。
「你……是不是有很多話想問我？」
「嗯。」沈驍淡淡道，「但是問了你也不會說，不必勉強。」
他囑咐一句：「地板涼，穿上鞋。」
石靈看著他，似是欲言又止。
但是還是轉身，乖乖將拖鞋穿上了。
沈驍說了句「晚安」，轉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後，沈驍伸手拿下眼鏡，解開領帶，走進了浴室。
他沖了個澡。
腦袋裡不自覺地回想起沈慕寒的話。
別陷進去了……
他失笑。
陷進去？
倒是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