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球還在他手裡。
他腦子亂七八糟的,還要故作淡定的把球塞給了宋祁楊,語言系統瀕臨崩潰,所以話到了嘴邊,就只他聲音艱澀的說了聲——
「謝謝……」
宋祁楊愣了一下,「……不客氣?」
紀沅沒忍住笑出聲。
【救命啊哈哈哈,寶你是小笨蛋嗎?我真服了,你跟人家說謝謝幹嘛啊?】
【我猜他是想說沒關係吧哈哈哈哈,宋祁楊竟然還回他一句不客氣,我笑得腦袋疼啊啊啊】
【受不了了哈哈哈,梅開二度也就算了,你倆在這演上小品了?】
【還是那句話,沒點才藝上不了這節目是吧?】
沈越宴再次閉上了眼,他不想睜開了。
還真是試試就逝世是吧?!
紀沅見狀,知道沈越宴現在一定痛苦的原地離世。
他也不笑了,跟他道歉:「是我不好,不應該這個時候叫你的。」
本身宋祁楊發球的角度都極其刁鑽,畢竟不會有人專門衝著自由人的位置發球,因此當時紀沅沒多想,就連沈越宴潛意識裡都沒以為這球能直直衝著他發過來。
沈越宴搖了搖頭,白皙的小臉越來越紅。
不過依舊是尷尬的。
宋祁楊皺著眉毛,看到對方這副模樣,心裡的愧疚感達到頂峰。
「我送你去醫務室看看吧?」
沈越宴剛想說不用了,卻被紀沅打斷了。
「是應該去看看。」
沈越宴要搖頭的脖子僵了一下,他看向紀沅,又聽他說,「不過下次你可別這麼難為他了,不是所有人都是體力怪。」
這話雖然是對著宋祁楊說的,但紀沅卻在看沈越宴。
聞言,宋祁楊愣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驚訝的看他:「不是吧?你累了也不跟我說一聲?」
沈越宴不知所措的垂下頭,沒吱聲。
看他不說話,宋祁楊就算再遲鈍也明白過來了。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你累了我就陪你歇會兒啊,下次可別這樣了。」
不會有下次了。
沈越宴暗自發誓。
他偷瞄了眼紀沅,後者略帶深意的對他笑了一下。
沈越宴愣住,看到宋祁楊的反應,恍然明白了過來。
天生社恐讓他不會對人說出一個「不」字,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默認這樣會讓對方覺得掃興甚至厭惡自己。
所以他沒想到,宋祁楊居然這麼好說話。
原來只需要跟他說一聲嗎……
所以紀沅其實是在以另一種形式告訴他,說一句他累了不想練了,是不會死人的。
至少比球砸在腦袋上存活率更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