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去哪裡呢?F國還是Y國?又或者和他一起待在華國……
沒關係的。
去哪裡都好,不在他身邊也好,只要他高興。
想到這兒,他一時間竟忘了自己剛才都說了些什麼。
無所適從的摸了摸後腦,他才又開口:「總之釣著我也好,怎麼樣都好,在你直接拒絕我之前,我向你保證,我不會……嗯,讓你感覺到困擾的。」
這不是一個正式的表白,甚至都稱不上表白。
可還是讓紀沅瞳孔一縮,知道他話還沒說完。
像是為了逃避什麼一般,他剛張開口想說些什麼,卻感覺到手心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他看見聞時嶼握著他指尖,力道很輕,小心而溫柔。
接下來該說什麼呢?
問他為什麼要在洗冷水澡之後還不忘記吃感冒藥,還是問他為什麼不愛惜自己的手,或者問他對自己為什麼這麼苛刻?
聞時嶼又深吸了一口氣,他什麼都沒問,只是俯下身子,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手,一觸即分。
鄭重而虔誠。
他說:「沅沅,不愛我沒關係,我希望你可以更愛自己一點。」
吻在手背上的觸感如同羽毛拂過一般,有點癢。
紀沅身子一顫,感覺到肩膀一沉。
是聞時嶼脫下外套,搭在了自己身上。
他甚至沒有他,就轉身離開了。
紀沅懂得,他這番話不是不負責任的撩撥,而是在被無數次無言拒絕後依舊義無反顧的向他袒露心意。
紀沅在比賽前看過他曾經大賽時的錄像。
年少成名的他是如此的恣意張揚,耀眼奪目。
同樣的讓人心生希望與嚮往。
可這樣的人居然如此卑微的說,在你拒絕我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感到困擾的。
原來在愛情中,再偉大的人都會變成膽小鬼。
過了許久,紀沅才站起身來,他攥了攥手心裡的糖紙,最終還是沒扔掉。
*
聞時嶼剛從更衣室這邊出來,迎面就撞上了楚夢楠。
見到他之後,對方眼前一亮,仿佛是專門來找他一般。
「聞隊,好久不見。」
聞時嶼不動聲色的笑了,語氣懶散:「現在該我叫你隊長了。」
楚夢楠知道聞時嶼是準備故意跟他生分了。